“能如何办？只能熬着了……谁叫我们是下人，天生便是能叫那些个朱紫随便作践的呢？”回过甚，看着知雅，脸上闪现出一丝顾恤，“固然这句话我不当讲，不过，如果本日你真的被皇上看中了，那说不定――”摇了点头，话却又止了，“你本日这伤重的很，还是别乱动了。我屋子里另有些娘娘赏的药膏，那药膏传闻是外头上贡来的，好用得很。我这就去拿过来给你搽一搽。”
只不过约莫是走得太急了，一不留意，竟径直撞上了正从屋内走出来的德荣帝。并未抬眼，不过是眼角扫到来人那一身明黄色的衣料，知雅当即便刷白了一张脸，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便告起饶来。
待得德荣帝的身影完整都瞧不见了，淑妃才低眸瞧着知雅，冷冷的笑了一声：“你跪在这里做甚么？都这个时候了，还不出去为本宫打扮！”
固然计算起来，世子应当是算作殿下的臣子，和殿下相处之时，即使不会同他们这些主子一样对殿下那样毕恭毕敬，但是却也不该是如此靠近得仿若朋友普通，但是――
她在这处悄悄的瞧着，竟莫名地感觉那两人处在一起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来。
茹末瞧着知雅，叹了口气：“但是娘娘是主子，主子是不会错的。”伸手握了知雅的手，“并且，娘娘一贯忌讳这些事，即使你熬过了本日，只怕是今后在这风荷殿也――”
“正病着呢。”知雅看了她一眼，道，“正巧了，你待会儿归去的时候，记得帮着她叫个大夫瞧瞧。”
“拖出去！”淑妃一皱眉头，朝着那两个出去的细弱嬷嬷，厉声便道。
德荣帝上前半步，俯在知雅身侧嗅了嗅，又低低地笑了起来：“你用的甚么香，这气味倒是诱人得很。”
随即将木梳搁在了台子上：“过来，替本宫梳一个双刀髻。”
茹末起了身，在装了水的木盆里洗了洗帕子，低垂着眸子，眼底有着暗色的光微微浮动。
闻人久与洛骁对视一眼，随即却也像是想到了甚么，脸上有些无法，眼里却也印上了些许笑意。
知雅颤着声音应了一声，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，低着头跟在淑妃身掉队了阁房。
微微一怔，随即倒是眸子亮了亮，快走几步忙撩了帘子，抬了头打眼一瞧，便见得洛骁与闻人久此时正坐在一处，洛骁正低声说着甚么，闻人久便靠在床头垂眸听着，偶尔或许是有甚么定见了，便抬了抬眼瞧他便回一句甚么。
德荣帝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：“朕记得你，你的淑妃身边服侍的丫头……知雅是吗？”
说着，担忧地瞧她一眼，徐行走了出去。
两个嬷嬷领了命，从速便将知雅拖下去了。淑妃呆在屋子里，听着外头断断续续的惨叫异化着板子击打在*上的闷响声，好一会儿，内心才感觉舒爽了起来。
知雅瞧着德荣帝眼里闪过的奇特神采，哆颤抖嗦地点了点头。
德荣帝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，语气里异化了些许暴躁：“终有一天，朕要将那些一天到晚就在朝堂上对朕说三道四的老东西全数正法！”言罢，紧抿了一下唇，倒也不再重视跪伏在一旁的知雅，一掷袖，带着些许不悦踏出了大门。
――那么凭甚么，她就非得是个下人呢！
德荣帝揽住淑妃，一笑：“无甚大碍，也不怪她。”而后看着知雅，又笑着叹了一声，“怎的朕之前没爱妃你这里有个如许钟灵毓秀的丫头？”
趴在床上，知雅愣愣地瞧着茹末出去的背影，好一会儿，吃力地从袖子里将阿谁已经被压得有些起皱的香料拿出来瞧了瞧。
“我晓得了。”小宫女点了个头，赶紧应了，“对了，先前我听着内里那儿传来了些许动静，想着许是娘娘和圣上那边醒过来了，知雅姐姐还是快进屋服侍着罢。”又看她一眼，“那我先出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