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在内里用过了。”闻人久坐在圆木椅上,垂眸沏了一杯茶,还未饮完,之前在屋外当值的阿谁小寺人便返来了。闻人久让张有德出去将人唤了出去,低眸瞧着跪在面前的小寺人,淡淡道,“陈大人归去了?”
“哼,就凭那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?”周守文嘲笑着抬了头,因为过分狰狞的神采,让脸上层层的肥肉都在微微打着晃,他望着柳儿阴狠道,“明日那小少爷来我府上,如果识相也就罢了,如果恰好敬酒不吃吃罚酒――”
闻人久坐上车轿,还未入宫,却从车窗外遥遥地见一男人正迟疑在东宫外,几次张望着在原地打着转,模样似是烦躁至极。微微垂了眸,令车轿绕路从后门进宫,方进了青澜殿,张有德便快步迎上来,道:“殿下,外头有人递来了拜帖――”
那眼睛里难以忽视的浓烈杀气让柳儿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噤,口中却踌躇道:“大人……那平津世子再如何也是平津侯的嫡宗子,如果在戍洲这大人的地盘儿上出了甚么不测,却怕是会惹怒平津侯罢?”
张有德紧跟在闻人久身后,点了点头,道了一声“是”,然后道:“早些时候这拜帖便送来了,只是推说太子身材有恙,一向未让陈大人进府,此时那大人怕还是在宫外等着呢。”
周守文接过拜帖,一目十行地看过一遍,而后将其随便搁在一旁,搂过本身的爱妾,一边毛手毛脚的逗弄着,一边玩味道:“本官不放粮,那些老匹夫没了着,这时候竟然想拿个小娃娃过来压抑本官了?哼,笑话!”
“大人~”柳儿娇呼一声,随即素手一勾,将帘帐放下了,遮住了一室春光。
回到临时居住的堆栈房间,解了面上蒙脸的黑布,未几时,只听一阵极轻的敲窗声,伸手将窗户翻开了,便又有两名着了夜行衣的年青男人从窗户处飞身进了屋内。
“等乔思林你甚么时候有了赵睦一半的沉稳,我甚么时候就带你出去。”洛骁微微一笑,随后当真道,“不过明日你虽分歧我们一处,但手上却也另有不下于此事的要务在身。”
在茶坊与慕容远以及其他两名文士闲谈好久,直到日头偏西到了中午末,意犹未尽的几人才不得不在此道别。
这一日正值休沐,白日里忙里偷闲,闻人久便带着几名锦衣卫便衣去了趟慕容远的茶坊。
周守文用手掐着柳儿精美的下巴,低头在她的脖颈处流连着:“谁?呵,还不是那位平津侯府的小少爷。”
“阿谁狗官!”矮个的少年仇恨地锤了锤桌子,稚气的脸上尽是不甘。
那婢女低着头诺诺应了一声“是”,上前几步,忙将手里的拜帖递了畴昔。
“环境如何?”洛骁看着两人问道。
洛骁悄悄地将屋顶上的瓦片合上了,一个鹞子翻身,又快步消逝在了夜色当中。
赵睦拱手应了一声“是”,但那矮个的少年倒是不平:“参领倒是偏疼!同是百夫长,如何参领偏生只带赵睦一人,却把我给撂下了?”
张有德道:“那就听任陈大人在东宫外甲等着?”
自从两月前在洛骁的带领下第一次来了此处后,以后每到休假日他便就过来坐上一二个时候,倒也结识了几个很有远见和才华的有志之士。
闻人久却看也不看,径直往屋内走去:“是陈家?”
墨柳忙去将已经用香熏好了的衣袍拿了进屋子,与墨兰两人一起细心地替闻人久将之前的便服换了下来。
太守周守文那头,洛骁倒是正端庄经带着拜帖前去的。
“倒确切是在等着。”闻人久徐行朝着寝殿走着,“去托人传个话,只说孤传染了风寒,怕过给陈大人,让他本日先行归去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