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子眉眼染了焦色,妙目里尽是惊骇,一头乌黑的长发略显混乱,美得惊心动魄。
宝珊跪在脚踏上,低垂眉眼,牙齿颤抖道:“奴婢来奉侍世子...安寝。”
“宝珊!”李妈妈走近她,附耳道,“你若真不肯,世子也不会逼迫你,毕竟强扭的瓜不甜。但你要清楚一点,彻夜不救世子,你此后在府中的日子会寸步难行。”
“下去。”
如何会
宝珊美眸一闪,是啊,如果彻夜违逆了府中最金贵的公子,今后的日子,她连个居住之所都没有了。她生来就不知亲生父母是谁,被养母以二两银子卖到国公府,无依无靠,如果连府中的主子也获咎了,别说是赎身,就连能不能无缺走出国公府都难说。
帷幔被挑开一边,陆喻舟悄悄看着连枝大灯下的女子,靡颜腻理、身形婀娜,美好的雪颈微微前倾,像一只飘浮在湖面的天鹅,又似烟雾中昏黄的琼花,空灵婉丽,不忍撷取,可腹部激烈的不适吞噬了明智,已忍得将近七孔流血,怎会因为一个婢女手软。
此时,宝珊正坐在耳房里,被几名大丫环调侃,打趣她假狷介、欲擒故纵。宝珊不觉得意,嘴角还挂着光荣的淡笑,却不想,李妈妈带着扈从破门而入。
“下去。”
李妈妈和婉芋女人皆是一愣。
合法宝珊伸脱手,试着褰起他的衣摆时,男人俄然大力扼住她的手腕。
赵氏拽住二公子衣袂,“你没听差?世子点的确切是珊丫头?”
帷幔垂落,她认命地跪坐起来,将长发拢到一侧,低眸道:“奴婢...服侍世子换衣。”
白叟闪现迷惑,刚要阖上窗子,倏然听得一声哭泣,那哭声断断续续,轻柔曼妙,惹人遐想。
宝珊嘤.咛一声,倾斜了半边身子,“世子......”
明月躲进云层,雾岚漫上木牖,屋外万籁俱寂。李妈妈悄悄推开牖缝,倾身谛听,却迟迟听不见屋里的动静。
男人蹙起眉宇,“传宝珊过来。”
自打进府,她就没有想过攀高枝儿,纸醉金迷当然灿烂,但也仅是昙花一现,像她这类出身,贵胄后辈怎会支出至心?不过是他们指尖的一点点慷慨和恩赐罢了,新奇一过,指不定被丢去那里残喘。
这话像惊蛰过后的闷雷,炸开在花海中,惊扰了冬眠花丛的浮蝶。
内里毫无覆信,李妈妈转眸对婉芋女人交代两句,挑开了帷幔。
圆润饱满的指甲出现白泽,宝珊悄悄点头,“我不想......”
被蒙住的双眼轻颤,宝珊咬住朱唇,恨不能当即到天明,这般慢吞的折磨,还不如给一刀来得痛快,并且,他不是中了药,为何不像话本里说得那样猴急?
陶瓷般细致的娇躯惹人遐想,陆喻舟抬手抚上她的脸颊,炽热的指尖一点点向下勾住她齐胸襦裙的系带。
见势,李妈妈躬身退了出去,为两人带上隔扇。
男人又反复了一遍,伸脱手拽住了宝珊的手臂。
她答话时,目光落在男人那双苗条的手上,此时,那双手的手背上凸起青筋,看起来有些狰狞,可男人面上还是一派风景霁月,不晓得的,还觉得他只是喝醉了。
赵氏也不想失了宝珊这个知书达礼的侍女,遂道:“还不快接来。”
菱形镂空木门如一把油伞,掩蔽了曈昽,泯没了宝珊眼里的光。
这话无疑是对李妈妈讲的。
陆喻舟最烦女子身上的胭脂味,可当他闻到宝珊身上的冷香时,并不恶感,撩起视线问到:“你很会?”
掌心下的女人并没有表示出顺从,陆喻舟嘴角挂着一丝不屑,将她压在了锦衾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