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没事便罢了!”老夫人又向七娘道,“好歹吃过几日人家的奶,可不准再混闹了!”
帘内朱夫人只盯着他俩不说话,见七娘一身男装,更是活力。五郎一身酒气,拉着七娘低头站着。
“怎的这副打扮?但是抛头露面了?”
“她儿子在二郎部下当差。”
七娘看了五郎一眼,心中会心,只道:
只见五郎骑在顿时,着一件降紫暗花绫圆领袍,脚蹬嵌玉皂靴,嘴里还哼着坠花楼的歌妓卞大娘子新填的一阙《相见欢》。
绍玉还欲说话,倒是顺子打断他。
“我的女祖宗,这是在外抛头露面了?快上老夫人那去吧!你们再别扳连小的了!”
她说着只白了阿珠、琳琅一眼。琳琅红着眼,憋了一汪泪,也不敢流。
金玲却嘲笑道:
金玲被驳得哑口无言,讨了败兴。只是目睹天气渐晚,却仍不见七娘返来,几民气中担忧,也只得去回老夫人。
“你二人随我来。”
“看甚么!别扰婆婆歇息,我归去清算你们!”
只见阁房里老夫人已在打打盹,阿珠与琳琅跪在帘外,琳琅还似哭过的模样。
“你们去了那边?”
她年纪长些,待人也非常峻厉,跟在朱夫人身边,常日里连小郎君、小娘子们也惧她几分。
“怎还是晓得了?不是叫那两个丫头瞒着么?”
“是周嬷嬷。”朱夫人道,“母亲还说呢,金玲去请周嬷嬷来问话,谁知七娘把白叟家锁在卧房里,钥匙偏往井里丢!方才砸了锁才救出来。”
大夫人只教五郎与七娘跪在堂前,过了半盏茶的工夫,方问道:
说罢,珮儿便扶着老夫人进了里屋。五郎见此,朝七娘偷偷眨了下眼,嘴角出现幸运的笑。七娘也朝他偷笑。
“七娘!但是如此?”大夫人又厉声问七娘。
“那是多少人跟着?和你擅自外出可一样么?还偏同王三郎一起,往先人家如何看你?”
“天然怪你!常日混闹便罢了,此番还拉着你七妹!你算算这是第几次了?她年方十二,人小无知,你的书却都白读了?”
“回婆婆,只是同五哥和王绍玉一处,也不是没见过,算不得抛头露面。”
二人皆朝对方看了看。
“如何同婆婆说话呢?”朱夫人斥道,“小娘子家家,这副打扮另有理了?你方才如何称呼王家小郎君的?直呼其名,是谁教你的礼数!”
“姐姐这话怎生说的?八娘子年纪更小些,也不见闹成如许!可见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”
“本日之事,是谁起的头?”
七娘低头道:
七娘自知理亏,撅着嘴不言语。
金玲一听便直瞪着阿珠与琳琅,斥道:
阿珠与琳琅心中委曲,却也不敢出声。珮儿见她俩不幸模样,劝道:
朱夫人听罢,只无法感喟:
“大夫人去瞧老夫人,听闻七娘子也来。等了半晌不见,打发我来看看。七娘子呢,如何还不畴昔?”金玲一边进门,一边朝四周瞧。
另一名骑马的小郎君自是王家三郎,王绍玉。他发髻半束,着卷草纹鸦青衣裳,不时朝身边马车里瞧。
还不待马车停稳,便见跟五郎的小子顺子从府中冲出来,神采胀得通红,极欠都雅。
“七娘贪玩,和五郎出府去了。”
“畴前年节时也是去的……”七娘低声抱怨。
顺子可吓坏了,忙特长捂眼睛。只嚎道:
听着顺子的声音,七娘也不顾面子,直从马车上跳下来。
周嬷嬷常日里忒爱管人,还经常把母亲搬出来唬人,倚老卖老,实在可爱!
只见她一副小郎君打扮,穿戴五郎前两年的旧衣,倒是有模有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