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上吃的、玩的早摆满了。行人落拓安闲,娘子郎君们打扮皆细心打扮,或是往庙会去,或是随便入家酒坊饭庄。
她在门边托腮坐着,三民气下猎奇。
其他几位小郎君也都瞧着她。
“那里来个粉面小郎君?”
“果然风趣!我要我要!”
“这也无妨,只在前头簇锦坊买一身现成的便是。”绍玉道,“他家原也给宫里制衣的,衣料花腔皆是时髦模样,想来也入得你谢家娘子的眼。”
卞苍猛的一惊,直往五郎身上捶:
“王郎也在!快些出去,出去!”
“呸!”七娘瞥了五郎一眼,“谁是他兄弟!鲁国公府也不比畴前了,我瞧着,便是先人浮浪无能,白败了家底!”
三人一起上吃这买那,才用过酒糟丸子,又想着芙蓉糕儿。刚转过街,又买了玛瑙珠花、珊瑚臂钏、碧玉绦儿、鲁班锁儿。
绍玉倒不在乎,只笑道:
“那是甚么人?这般无礼!”
七娘也被这模样逗乐了,只道:
五郎见着不当,只陪笑作揖道:
只是手里捧着精美铜炉,更加显出娇贵气来。
只见他着天水碧浮花暗绫直裰,白玉线绦儿束腰,织银金箔雪锻带束发,簪一枝重生海棠花。
七娘顺着他的眼神瞧去,鼓掌道:
“乡间孩子,没见过世面,世兄见笑了!”
说着便要伸手拉七娘。绍玉一把打下他的手,厉声道:
那人这方收了手,瞧了七娘几眼,又绕有兴味地看了看绍玉。
因着上元,此中亦挂了各色灯儿,花鸟成群,鱼龙戏舞,故事灯连环,白蛇灯、龙女灯、梁祝灯……不再话下。
她问向五郎:
还未至相国寺,王绍玉手上已提得满满。这会子气喘吁吁,早悔怨没带个丫环小厮。
七娘不觉得意,只道:
绍玉腰间一躲,忙跑开。五郎也紧追不放,只见二人追打玩耍,如在自家普通,行人见着好笑。
大些的酒家皆养了歌舞艺人,凌晨起便曲笛笙箫,整天不断。更有杂耍艺人,花腔颇多,孩童最是喜好。
“谁盼你来?”卞苍轩眉看他,兰花指儿挽个花儿叉在腰间,“那是我姐姐!连日不来,看她不恼你!”
“我家远房兄弟罢了!”
恰见着,便是一副常问迹花街柳巷的浪荡子模样。
五郎鼓掌喝采,早盼着了!七娘却高低打量本身,只道:
“你收敛着些!甚么好东西没见过,偏在街上丢人!”
而七娘一行三人却在贩子玩得不亦乐乎。
“也怨不得人家!七娘一副小郎君打扮,人家自和她称兄道弟!”
五郎惦着脚,悄声畴昔,凑到她耳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