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李风云垂垂听到耳边有人正在朗读经籍,有些耳熟,想了想,这不是冯老夫子要他誊写的《中庸》么?展开眼睛,只见莫轻言正坐在他身边的树干上,对着他大声朗读。
“奇特!”李风云抬起手来怔怔地望动手掌,“怎会相差这般大?刚才那掌,我并未使出多大力量,美满是随便拍出,又怎会有那么大的能力?”
李风云听了大惊,顾不很多想,与莫轻言、赵无忌仓猝纵身跃下树来,迈步疾走。
才跑出不敷一炷香的工夫,俄然一条人影借着树木的弹力,如大鹏普通朝他们掠来,翻身堵住了他们,一名灰袍老者冷冷隧道:“你们逃不掉了!”
顷刻间,李风云有种感受,仿佛他已经熔化在这六合之间,与六合万物,再不分你我,六合万物便是他李风云,李风云就是六合万物。
见赵无忌仿佛跟不上他与莫轻言,李风云二话不说,一把将他背在背上,与莫轻言并肩而行,竟不落半步。
到了此时,李风云哪敢思疑清虚道长?一段段笔墨呈现在脑中,李风云大声朗读道:
……”
“莫大哥,我,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?”李风云奇道。
说着,一掌拍出,只觉真贯穿无阻,那掌正拍在身边的一根碗口粗的树枝上,“砰”的一声,那树枝竟然被他一掌拍断,断口处尽数化为粉末。
跟着那“咔嚓”一声,体内的真气俄然变得畅达非常,游走在四肢百骸,暖暖的如泡温泉,说不出的利落;满身高低无数个毛孔仿佛都能呼吸,镇静非常。
“……道不远人,人之为道而远人,不成觉得道。《诗》云:‘伐柯,伐柯,其则不远。’执柯以伐柯,睨而视之,犹觉得远。故君子以人治人,改而止。忠恕违道不远,施诸己而不肯,亦勿施于人。君子之道四,丘未能一焉,所求乎子,以事父,未能也;所求乎臣,以事君,未能也;所求乎弟,以事兄,未能也;所求乎朋友,先施之,未能也。庸德之行,庸言之谨;有所不敷,不敢不勉,不足,不敢尽;言顾行,行顾言,君子胡不慥慥……”
只是胸中又有一口真气盘桓游走,有些不爽,教人不吐不快!
“唉!”清虚道长长叹一声,道:“看来少侠的病越来越严峻了,贫道送给你的那两本经籍,不知背熟没有?长此以往,贫道看,少侠迟早非走火入魔不成。”
“一部分就一部分吧!”清虚道长道,“能记很多少,便朗读多少吧!”
“观安闲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度统统苦厄。舍利子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便是空,空便是色,受想行识,亦复如是。
果然是梦,还是此时就在梦中?李风云分不清楚,只是讪讪答道:“没全记着,只记着了一部分。”
“镇州?李少侠莫非又做梦了?”公孙无忧的声音俄然变得衰老而深沉。
大道无形,生养六合;大道无情,运转日月;大道知名,长养万物;吾不知其名,强名曰道。
李风云声音越念越大,只感觉浑身发涨,体内似有“嗡嗡”雷声与之呼应,那雷声也越来越响,直至震耳欲聋。俄然“咔嚓”一声,似有甚么断裂,
莫轻言见李风云复苏过来,叹了口气答道:“刚才你偶然中突破了任督二脉,几近走火入魔,不得已,我只得朗读《中庸》来定住你的心神,也不知有效无用。”
“嗷~呜~”李风云再也忍不住,抬头长啸,啸声直冲云霄,声震寰宇。
紧接这,又有三条人影落下,堵住了他们四周的前程,看他们的技艺,明显都是二流妙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