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时文彬为官多年,你觉得一个内部举告就吓得住本官?便是张文远那贼厮插一脚又如何,我让尔等一并死在堂上!”
“时知县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!此人也不能说绑就绑,说放就放吧?”
“那就没甚么好聊的了。”唐牛儿一副油盐不进的姿势。
时文彬心头顿时一悸,赔笑道:“我在谍报中与济州府尹说清楚了,线报该是没有题目的……府尹大人也一向头疼这案子,信赖府尹大人会做出精确的判定……”
时文彬神采青一阵白一阵,松开了唐牛儿的领口。
此言一出,浩繁胥吏都坐不住了。
也不等时文彬答复,手底下的军士竟是走上了大堂,将时文彬的大椅搬了下来,就放在一旁,请了张继渐渐坐下。
张继暴露笑容来:“唐牛儿,此事可大可小,你可晓得结果?若拿不出证据,诬告处所官员,打死你都不冤的。”
雷横有些惊诧,一时没能反应过来,时文彬谩骂了一声,亲身过来给汪恭人松绑,但是唐牛儿却开口了。
“唐二哥,算我求你,别再提生辰纲三个字,只要你共同我送走这张继和汪恭人,一会到了后堂,我给你叩首赔罪都成!”
时文彬更是跳脚大怒:“你敢胡说八道,歪曲本县官吏,的确找死!”
这个节骨眼,火都烧到眉毛了,时文彬那里还管帐较唐牛儿说甚么冷僻词汇。
雷横也晓得兖州总管俄然来临,绝非功德,拎起棍棒,朝唐牛儿当头打去!
时文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措置,哭丧着脸道:“张统制您就别难堪下官了,下官对汪恭人夙来恭敬,这两年都让她在内衙教诲小女读书,又岂会诬告她与劫案有关……”
张继并没有多看汪恭人,只是点点头,朝时文彬道:“时知县要审内人的表妹,我作为家眷,旁听一下总能够吧?”
张继冷哼一声,终究转向了一向低着头的汪恭人。
但是唐牛儿却不依不饶:“张将军,小人并非诬告,小人有人证物证!容不得他抵赖!”
面对时文彬的洋洋对劲,那军官却只是不置可否地嘲笑。
“来人!还不快给汪恭人松绑!”
时文彬转向了张继:“张统制,唐牛儿乃我县城中的浪荡子,常日里作奸不法,本县也几次三番训戒,他挟恨在心,这才诬告本官,还请统制明察秋毫!”
“您……您老婆的表妹?!!!”
时文彬暴怒:“你个贱人欺人太过,真当我不敢杀你!”
“啧啧啧,知县大人刚才的威风都跑哪去了?刚才我但是给过你机遇了,铁子你掌控不住啊……”
军官只是呵呵一笑:“济州府尹?倒是忘了说了,本官乃兖州兵马总管张继,与你济州府倒是没甚么连累。”
“后堂?万一你出尔反尔,我找谁说理去?要么现在跪下,要么就一拍两散!”
“表姑爷……好久不见……”
“张……张文远?!!!”时文彬听得这话,顿时面如死色!
张文远若插上一脚,能力跟唐牛儿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了。
“晓得焦急了?这么焦急,跪下来求我啊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甚么!你现在就放弃举告,我放你分开,我们之间的恩仇一笔取消,本官既往不咎还不可么!”
时文彬咬紧牙关,朝雷横使眼色,后者只能悻悻退开。
张继稍稍昂头,朝唐牛儿问:“你姓甚名谁,有何冤情?”
“人证物证?”时文彬顿时变了神采。
“启禀将军,小人名叫唐牛儿,我要举告时文彬包庇本县押司宋江,此人与生辰纲匪首晁盖私通款曲,而郓城县都头雷横与朱仝,更是私放生辰纲劫匪的内应!”
“哦?那就传张文远出去吧。”张继一副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姿势,时文彬却焦急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