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张文远固然没有端庄体例,只是个临时工,但他来举证的话,一样属于内部揭露,不管有没有证据,都够他时文彬喝上一壶的了!
“哦?那就传张文远出去吧。”张继一副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姿势,时文彬却焦急了起来。
“我时文彬为官多年,你觉得一个内部举告就吓得住本官?便是张文远那贼厮插一脚又如何,我让尔等一并死在堂上!”
张继稍稍昂头,朝唐牛儿问:“你姓甚名谁,有何冤情?”
“你入娘的是不是疯了!我堂堂知县,会求你?”时文彬破防了。
“张……张文远?!!!”时文彬听得这话,顿时面如死色!
时文彬转向了张继:“张统制,唐牛儿乃我县城中的浪荡子,常日里作奸不法,本县也几次三番训戒,他挟恨在心,这才诬告本官,还请统制明察秋毫!”
雷横也晓得兖州总管俄然来临,绝非功德,拎起棍棒,朝唐牛儿当头打去!
“这……”
张继冷哼一声,终究转向了一向低着头的汪恭人。
“张统制,固然您的官衔比本官高很多,但济州府的案子,还由不得兖州来插手吧?”
“时知县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!此人也不能说绑就绑,说放就放吧?”
唐牛儿心说,这张继演技这么好,不颁个小金人给他都对不起这份演技。
时文彬更是跳脚大怒:“你敢胡说八道,歪曲本县官吏,的确找死!”
张继暴露笑容来:“唐牛儿,此事可大可小,你可晓得结果?若拿不出证据,诬告处所官员,打死你都不冤的。”
此言一出,时文彬也是心头一紧。
时文彬顿时盗汗直冒:“下官不敢!”
时文彬暴怒:“你个贱人欺人太过,真当我不敢杀你!”
“还……还真是!”
也不等张继答复,时文彬蹲到了唐牛儿的面前来。
雷横有些惊诧,一时没能反应过来,时文彬谩骂了一声,亲身过来给汪恭人松绑,但是唐牛儿却开口了。
“来人!传张文远出去!”
“那就没甚么好聊的了。”唐牛儿一副油盐不进的姿势。
“且慢!”
“你想要甚么,本官都给你!过了本日,我再去你家给你赔罪报歉,我陪你大把银子,你若不对劲,本官让你来县衙做个公人,这还不成么!”
“后堂?万一你出尔反尔,我找谁说理去?要么现在跪下,要么就一拍两散!”
军官只是呵呵一笑:“济州府尹?倒是忘了说了,本官乃兖州兵马总管张继,与你济州府倒是没甚么连累。”
“你!你敢!”时文彬气急废弛,唐牛儿却仍旧一脸淡然。
“是,小人恳请将军传唤郓城县书吏张文远!”
“你到底想干甚么!你现在就放弃举告,我放你分开,我们之间的恩仇一笔取消,本官既往不咎还不可么!”
言毕,他又要给汪恭人松绑。
唐牛儿呵呵一笑,也不睬会,而是转向了张继:“张将军,小人蒙冤受屈,大胆请将军为我做主!”
这个节骨眼,火都烧到眉毛了,时文彬那里还管帐较唐牛儿说甚么冷僻词汇。
“唐牛儿此子,这个节骨眼上还在激将,若不是他用下跪来激愤时文彬,这出戏还真演不下去。”
张文远若插上一脚,能力跟唐牛儿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了。
“唐二哥,算我求你,别再提生辰纲三个字,只要你共同我送走这张继和汪恭人,一会到了后堂,我给你叩首赔罪都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