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以纯叹了口气：“我没有用心姑息你，唉，你不晓得，那天看着你一点一点地就不顶用了，我内心头疼的话，就这里，像锥子扎的一样，吐了好几次血呢，我就感受你在离我越来越远，我抓也抓不住，留也留不住，那种感受真是……当时候我才终究晓得，你离不开我，我也离不开你。你不是常在书里说‘十年修得同船度，百年修得共枕眠’么？还说‘宿世的五百次回眸，换来此生的一次擦肩而过’，我们俩啊，也不晓得是畴昔几辈子修来的缘分。”他给穆云翼磨好了指甲，盖上薄被，拿过炕柜上已经晾凉的西瓜汁，端到穆云翼跟前，拿匙舀着喂他。
高以纯问：“那你还生不生我的气？”
高以纯一面让人再去请大夫，一面筹办酒菜，和这些人把筹办的东西该退的退，该卖的卖，只是那两个棺材的板子比较可贵，是魏举人送来的，传闻花几百两银子也没处买去呢，并且棺材这类东西，既不好让渡，也不好再送归去。
“另有京彩瘦肉粥！”穆云翼有些霸道地说，“今后我凡事都得我说了算，你如果不听话，我就要振夫纲，罚你跪搓衣板。”
高以纯有些羞赧，红着脸叫了声：“相公。”
穆云翼这才张口喝了，高以纯直喂了他一小碗，又给他用温水漱了口，吐在痰盂里。
“服从！”高以纯承诺着在黑暗里又亲了穆云翼一口，“快睡吧，等再展开眼睛，奶油春卷和京彩瘦肉粥就都在面前了。”
穆云翼被他弄得痒痒：“以纯哥你别弄了，好痒。”
穆云翼忍不住大笑：“哈哈，以纯哥，你可真敬爱，快上来吧，别一会把膝盖跪疼了。”
高以纯的心俄然重新落地，长出一口气：“你可要把我们给吓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