瓣瓣吓得周身瑟缩,呜呜的哭泣,终究哇的一声大哭失声,哭了道:“是五姨奶奶,是五姨奶奶逼瓣瓣如此做的。”
致深见我沉思恍忽,不由问我:“澜儿,在想甚么?可还是有甚么不当的?”
瓣瓣惶恐失措的跪地叩首哭着告饶:“八奶奶饶命,老爷饶命,瓣瓣一时胡涂,”
五姨太哀婉的目光略带锋利地从我脸颊上划过,缓缓的,如利刃刺破我肌肤沙痛,她的目光凝睇我的眸子,冷冷一笑。
“那为甚么下去老爷的床上?”我问,盈盈的,不急不慌。
“有mm服侍在爷身边,慧巧就满足了。”她惨淡一笑,仿佛春尽时枝头飘下的一片落红,别枝时那难言的欣然,却无可挽回的坠落。
我同她对视,相互的眸光都毫不撤退。只是她那份眸光里的锋芒粉饰在一片故作哀思的神采中,举止中恰到好处的退避三舍,凄婉地望向了致深。
我低头吃粥,他焉知我这粥是鱼粥,已非平常的粳米粥,平淡中有一丝腥气,加了姜丝驱寒。这是冰绡深夜同郑兴国出海捕来的深海夜鲛,这类深海夜鲛只在夜间风急浪大时出没,奸刁难捕。郑兴国和冰绡为捕这深海夜鲛,归航时几乎触礁翻船葬身鱼腹。
我正要开口,俄然内里一阵鼓噪叫唤声,我循名誉去,致深喝一句:“何人鼓噪!都甚么时候了!”暴露几分愤怒。
“不,不,不是,这个,这个是些让奶奶没食欲的药。”
“我是给你腹中的胎儿,我的儿子喂粥,怕谁胡言乱语了去?”他故作当真道,那神态敬爱。就这么他喂一口,我吃一口,将这半碗粥吃去,我还吃了几枚鹌鹑蛋,公然胃口好了很多。只我还是不由在暗自考虑,若真是我房里被洒下了那“百花开”的毒,更能是那里吃的忽略?食品上我已经让冰绡、尺素严守,不准任何人近手。若真是依冰绡所言,这药粉是被下到了每日焚的香中,那中毒的就不该是我一个。如此说来,另有甚么是只我触及,却同旁人无碍的东西呢?
“巧儿,只是说要借你的青丝保全澜儿的胎儿,并无人要逼你削发为尼。”致深似有分不忍规劝道,打量她的眸光益发的和顺。
“明日一早,我便去海空寺削发,佛前为mm祈福,直至mm腹中孩儿呱呱坠地。”她一字一顿道。她怕是劈面前我们主仆一唱一和的这出戏始料未及,正在她目睹就要将我腹中孩儿逼死的刹时,我俄然手亮利刃反戈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