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目光涓滴不离地紧紧凝睇那枚玉佩,记得那夜“轻浮”我抢背我在背上疾奔在山野的蒙面贼,暗夜的破庙里扯下我的罗袜为我捏脚正骨,我情急中扯下的他腰间玉佩……
“这,不是老爷的古玉佩吗?”
世人齐聚了只待那小丫环去五姨太的蘅芳苑取那画眉的螺子黛返来,都雅我作画。等候时,堂上竟然鸦雀无声,沉寂得吓人。刚才唧唧喳喳话语不断的女眷们个个沉默无声。想是这周怀铭脾气暴戾,府里的妻妾对他都是不时到处惴惴谨慎如临于谷了,氛围颇是沉闷。
他不动声色,一动不动的打量我,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。三姨太已大惊小怪的捧了玉佩过来,六姨太在一旁顺手从她手心抢过,堆出一脸旗开得胜的笑就凑去他身边,为他系在腰间。
“看看,如何掉这里了?”
蓦地间,一个心机闪现,审案般的屏息静待,我手握袖笼中那硬梆梆的玉佩,捏得垂垂的越紧,仿佛就要捏碎。
螺子黛和画纸取来,铺在八仙桌上,世人齐聚畴昔,我也敛衽盈盈走去。
慧巧常日看似温婉贞静,现在一双新月眼儿里流出的神采调皮敬爱。
暗道,那夜的黑衣蒙面客,就是面前人?周怀铭!
我惊得目光突然望向周怀铭,他却也含了一丝如有若无的诡笑望向我,我目光倏然躲避,倒是心悸不定。莫非,公然是他?
“看慧丫头这张嘴,不知又在编排打趣谁个了?”大太太都忍不住开口。
她尽是如此知心亲热,仿佛钻进了我的心,我的一个眼神到处,她便知我的心机普通。这可真是胜似亲姐姐了。
她公然是个故意的,竟然一语道破了构造。我唇角勾出一痕含笑谢过,她便叮咛说:“去我房里,把打扮台上我常用的那波斯国进贡的‘蛾绿’螺子黛取来,再去将那几卷上品的西洋屏风铜板纸取来。”
她故弄玄虚地说:“这鸟儿就问呀,‘鼠兄,你拿着根稻草,一大凌晨在此作何呀?’”
她眉眼里透出几分灵慧持续:“就见那小老鼠一横爪,谨慎地‘嘘~’了一声,表示鸟儿小声,神奥秘秘地对鸟儿说,‘莫出声,我搓了这草做根绳索,待一会儿子大象出来,我绊倒它!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