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孩子哭了一阵,内心的惊骇宣泄完了,就抬起小脸儿眨着红肿的大眼睛,瞧着蒲草脸上笑眯眯的,确切不像要死的模样,这才都止了眼泪,抽泣着凑到跟前问道,“嫂…嫂子,桃花想你,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蒲草冲着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刘婆子行了个礼,也就坐着车,带着两个孩子出院奔向自家窝棚了。
她挣扎着坐了起来,悄悄拍着两个孩子的后背,小声哄着,“山子、桃花不怕啊,我这不是还活着吗,那狗熊可没咬到我,没事儿,咱家地里的苞谷还充公呢吧,等我好了我们就归去收苞谷啊…”
蒲草死死瞪着双眼与它对视,破口痛骂,“你这…这败家牲口,偷我的苞谷,还要吃我,你也不怕天打雷劈!你等着,你如勇敢吃了我,我做鬼也要拉着你!”
“山子也是,山子也不走。”山子赶快也说道,小手用力抓着蒲草的衣袖。
恍忽间,蒲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,一时好似到了三亚热得要死,一时又去了北极观光,冷得想哭,无数个面孔、无数段旧事,纷杂涌来又敏捷闪过,最后剩下的只是那血盆大口,她冒死想要躲开想要逃脱,却如何也动不了,最后急得蓦地展开了眼睛,瞧得面前有些陈旧发黄的帐幔、脱落了漆色的床柱,都极是陌生,因而怔愣得开口就道,“这是那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