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老太太会心,立即接话道,“可不是,我们都是要进棺材的老骨头了,有个桌子用就行了,这些好的还是紧着儿子吧。”
陈二嫂几人都是笑着摆手,“天晚了,家里要喂鸡喂猪要做饭,活计多,他日我们有空儿再来闲话儿。”
蒲草赶快扯了她,叮嘱道,“你这傻妞听体味解气就好,可别奉告你家生子,那毕竟是人家亲生爹娘…”
刘厚生感念董四为了背他下山错过了打猎的这份交谊,也劝道,“你就拿着吧,都住一个村儿,今后常来常往,蒲草妹子有事我们多帮手就是了。”
刘厚生头垂得更低,内心惭愧更甚了。
“好了,好了,那是生子爹妈,你也不要多说话,给生子留些脸面。再说,住在一个村里也不好闹得太僵,尽量和缓一下吧。”
一时候听得刘厚生和董四内心,除了这句感慨还真找不到别的说话描述。
蒲草内心迷惑更重,刚要开口扣问两句就被春妮扯着小跑往屋子里跑,蒲草被扯得踉跄,无法笑道,“你这是急甚么,莫非内里有狼要吃人不成?”
亲娘说话这般不着调,当儿子感觉没脸却也不好劈面辩驳。刘厚生这会儿恨不得把脑袋藏到凳子底下才好呢,内心阿谁委曲憋气啊。
蒲草也没有阿谀凑趣他们的意义,天然不会多话,转而把银钱拿出来,把大包递给了董四,笑道,“董四哥,那堆木料没有称重,只能大抵估摸一下,就算作七千斤吧,这里是一两银子和四百文铜钱,你数数看。”
刘家老两口神采臊红得堪比猴屁股,眸子子转悠了无数圈儿也想不出如何敷衍。
“我晓得,我晓得,我又不傻,”春妮揉了两下笑疼的肚子,上前抱了蒲草用力拍着她的后背,“还是蒲草最好了,替我出了这口恶气!”
春妮笑得的确要在炕上打滚儿,直道,“太解气了,太解气了,撞傻她才好呢。”
春妮点头,两人一起出了屋门,一个奔了灶间一个去了东院儿。
有句老话说,叫喊最欢的狗不咬人,咬人的狗不叫。
蒲草回了前院,正见春妮在送陈大嫂几人出门,赶快上前道,“嫂子们如何这就走了?晚餐还没吃呢?”
董四媳妇儿也牵着满桌儿说道,“我们家的两个淘小子这半日怕是早翻天了,我也得从速归去,妹子今后有事就再喊我们一声啊。”
他本来觉得爹娘惦记他的伤腿特地上门来看望,贰内心还悄悄欢乐,想着早晨跟春妮说说,免得她总抱怨自家爹娘不好。
“哎呀,我哪敢啊,”春妮又奉迎的替她揉了几下,然后说道,“我刚才瞧着我公婆进我家院子了,你说他们来看望受伤的儿子,别说母鸡了,连鸡蛋都没拿一个,真是…”
说完,她仿似才见到刘家老两口普通,笑道,“大爷,大娘也来了。”
李三叔憨笑着摇点头,“家里有些活计没做完,我惦记早些归去。”
李三叔父子和董四都不好接这话头儿,就低了头喝水权当没闻声,刘厚生倒是躲不畴昔,为可贵红了脸,小声说道,“爹,娘,这是西院张家出的木头,是做给贵哥儿写字用的。这几日忙着,还没来得及搬畴昔。”
但是,老娘这几句话结健结实给了他几耳光,打得他是心头滴血。他们那里是惦记他的伤,明显就是为了他和春妮刚置下的这点儿家底儿来的。
刘家堂屋里,刘老太太和老头儿坐在主位上,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着闲话儿,老头子拍了鼓掌边儿新打的水曲柳桌子,说道,“这桌子刨得可真是光溜儿,款式也好,看着就比咱家用了十几年的那张面子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