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狸心下考虑,每天在这个农庄倒也无趣,只是跟着他出去,万一碰到朱高燨与朱瞻基如何办?
阿狸揪了揪额前的头发,皱眉道:“我倒是想去,只是跟着你出去,万一让人逮住了如何办?你们无旨外出私离封地,被逮到是杀头的罪。你的父皇天然不会那么对你,但是跟着你的人不是无辜遭殃了吗?我一个好人,如果被你连累送了命,岂不冤死了呢?”
阿狸道:“还不四周逛逛消食。”
朱高煦笑道:“阿青欢畅,你且随她去,管她何为?”阿狸道:“可就奇特了,你要为着她好,就该劝她少喝些酒才是,没见你这么小我,大要上假装体贴阿青,这里又用力让她喝,小孩子家喝酒有甚么好?”
阿狸微微嘲笑道:“你如何晓得他是为了我呢?或许是为了别人呢?我可不敢攀附呢。”
阿狸嘟起嘴道:“谁爱要就要,关我甚么事?”
阿狸固然不太懂诗词,也听着朱高煦方才所吟笔墨清爽,豪气干云,大有李太白之风。心中不由叹道:“这个汉王,脾气豪放,却也自视颇高,只一心追逐着皇权。只是他的胡想过于强大,群雄逐鹿的了局只要两种:成王或败寇。很不幸,汗青上他是后者。他终究是败在了朱瞻基之手。如果朱高煦晓得了他的成果,会不会窜改他的胡想呢?如果朱高煦不去争夺帝位,只安安稳稳地做他的亲王,那太子朱高炽能放过他么?阿狸不敢多想,世人都道太子朱高炽仁厚,对兄弟和睦,做不出杀弟的行动,但是当初那建文帝朱允文不也是性子脆弱,却努力削藩,朱棣才借机造反的么?那朱允文能做出来的事,谁又能包管朱高炽作不出来呢?这怕就是生于帝王家的哀思,为了王位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”不由又想起了明朝最后一个天子崇桢在杀他的女儿时说的一句话:“何必生于帝王家?”一时心中对朱高煦唏嘘不已。
朱高煦转眼瞥见阿狸一向盯着他看,便笑道:“你何为么一向看我?”
来到房屋前面之时,她扬声问道:“有人么?”
这一日行至南昌郊野,在一片树林以外,远远地看到一股炊烟升起。阿狸道:“那边必有歇脚之处,我们且去看看。”朱高煦却微微一笑,带着世人打马前去。
阿青明灭着双眸,道:“那我们是那里的人?四殿下的人?还是太孙殿下的人?还是流萤山庄的人?”
阿狸内心猜想那朱高煦与纪纲在一起定然做些甚么见不得人的活动,又见纪纲的部下对朱高煦王府的人也非常殷勤,端茶递水,客气得很,想来大师非常熟悉。阿狸因为朱高燨朱瞻基的原故,总不肯意多沾惹他们两派之间的斗争,并且晓得汗青上的朱高煦最后落败,心中总有不忍,见他此时又与纪纲勾搭一处,不免又是嗟叹,一眼看到苏樱,心中又替苏樱顾恤。
三人一起渐渐吃完饭,有丫头过来清算了。阿青摸摸肚子笑道:“吃得有些撑了。”
苏樱点点头。阿狸便顺着小径往上面走去,行至半山处,目睹四下无人,便小解便利。一时结束便想着找到那瀑布处洗个手来,这般想着就寻着瀑布之声而往。转过几个弯路,倒真找到了瀑布中间。一时看到四下水花四溅,灿若碎玉。一时阿狸内心欢乐,便不顾脚下湿滑,上到中间岩石上,蹲下来就着洗动手,只觉那水触手极凉,忙随便洗了几下便跳了下来,身上已被水雾略浸湿一些。
阿狸笑道:“舌头打斗,说错了,是安南。”忙又问道:“那你去姑苏见哪个朋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