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狸笑笑道:“我只想安然回家,别的甚么都不要。”
忽听帐篷外有人道:“四殿下,我们女人来了。”是垂柳的声音。
待醒来以后,只觉双手被束,处在一个帐篷以内,四下里黑乎乎,隐有几丝亮光从帐篷裂缝处透出去。忽听得脚边有响动,才发有一人横躺在她脚边,此时渐渐也坐了起来,两人相互对视,均吃了一惊,本来此人是朱瞻基!
朱瞻基却喝彩道:“百里,流苏,我在这里!”
阿狸进入朱瞻基的帐篷,道:“你有何叮咛呢?”
朱瞻基忙点头道:“我必然记得你的话。”又笑道:“你昨晚相救小王叔的事情我们都晓得了,皇爷爷非常嘉奖了你一番,说你虽是一女子,却比男儿都强。”
张辅笑道:“我这条命是她救返来的。”渐渐将产生的事情说给朱高煦听,他精力有力,说得断断续续,阿狸看着,干脆接过话题来奉告朱高煦。朱高煦听完后,对阿狸道:“你救了阿辅,我心中非常感激你。今后有甚么事情尽管找我,我如果能办,必然给你处理。”
此时朱高燨内心却想道:“她那般想也不想地打马追下去,内心必是对阿基怀有情义,方才阿基问她如果是他被马哈木掳去,她会不会亦象对我一样赶去救济,她答复说会。看来在她内心,也是有阿基的。阿基对她一向存有倾慕之心,如果她内心也倾慕阿基,那么我也只要忍痛放开手,两情相悦方才悠长。只是昨日我向她表白情意之时,她看起来也是欢乐得很,心中也似有我,却如何又与阿基拥抱一起了?到底她的心机在谁的身上呢?”
流苏道:“殿下,还是快些出发为好。”
立时涌过来几个持刀兵士,将三人团团围住了。阿狸见状不妙,忙将额森护在怀里。朱瞻基大声道:“你们要何为么?”
阿狸见他们一家人在帐篷中说着话,想起张辅来,便来到张辅的帐前,看到随军大夫在内里忙活,忙问门口的兵士道:“将军伤势如何?”那兵士认得她是皇四子跟前的人,忙道:“将军中了三枝箭,方才大夫已给取了出来,失血有些过量,需求将养几日。”
朱瞻基这才松开手来。阿狸仓猝到门口掀帘子望去,倒是不见一人,便放下心来,回身对朱瞻基气道:“今后不准如许脱手动脚,让人看到曲解就费事了。”
她叹了口气,漫无目标走着,不觉出了雄师驻地,待回过神来之时,却见四周沉寂无声,已阔别明军的帐篷,不由打个寒噤,忙小跑往回跑。不想忽听得耳边一阵风响,一只手从前面捂住了她的嘴巴,她来不及惊叫,只觉眼睛一黑,便落空了知觉。
阿狸便伸个懒腰起来,刚擦了把脸,忽听得内里有人轻声叫着“阿狸”,她应了一声,只见朱瞻基掀帘出去,道:“你总算是醒了。”
两人跟从那几人出得帐篷,四下辩认正处于一坐山脚之下,几座帐篷漫衍在四周,远处有几匹马队来回巡查。待进到一座大帐,只见当中一人三十岁摆布,身材魁伟,气势迫人。中间几个蒙前人,腰间吊挂大刀。转眼又看到两个汉人模样的道人,四十多岁,处在身高马大的蒙前人当中,颇显得矮小。这两个道人看到朱瞻基与阿狸,悄悄点头。
朱高燨道:“说是帮侍女作些活计。”
朱瞻基却不容她说话,又道:“昨日你见我冲进瓦剌军中,就也不顾伤害,跟着冲下去。我晓得你内心还是顾虑我的。”
朱瞻基闻言方才把心放了下来,他却不知,经此一事,他在朱棣的心中印象已然大为窜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