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来罗氏之前,他虽有泼天之怒,却还存着一点点的幸运,但愿罗氏能够解释清楚,但是现在……心头如有火烧,再一瞧陶从时那嫌弃气愤的眼神,谢缜更是感觉脸上又烧又烫,到底是没忍住,重重一巴掌甩在了罗氏的脸上。
他一挥手,叮咛背面的小厮,“把她押回棠梨院,等我归去措置!”说着又肝火冲冲的威胁罗氏,“本日你对璇璇做的事,我不会善罢甘休。若不改过,我必休了你,赶削发门!”
青衣卫的名头凶暴、手腕暴虐,行事更是放肆,想把罗雄带到南衙鞠问不费吹灰之力。如果到时候罗雄受不住科罚招认出来,岂不是要在内里传成是笑话?
谢缜一见了她,更是气往头上冲,指着那三个大汉,怒声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!啊?璇璇好好的去个道观,如何就差点被人灭口了!”见罗氏张口欲辩,直接打断了她,“别跟我装,这些人都承认了,是受了罗雄的教唆!”
“是她啊,爹爹还在客堂,待会就来算账。”谢璇体贴着别的一个题目,“按理说,夫人不该该晓得我去奥妙观的事情。姐姐,明天碰到二夫人的时候,你有没有跟她说我的去处?”
她昨晚受了惊吓,今儿又是一起颠簸,这会子瞧着便颇疲累。
他悔怨?他惭愧?他痛苦?那都是他该死!
罗氏不成置信的捧着脸,这一次是真的哭了出来。她又是疼痛又是羞怒,死死的揪紧了衣袖,绝没推测谢缜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——自她嫁入谢府,固然谢缜对她一定有情义,却总有几分亏欠,以是常会谦让的。
——从小到大,她还从没见过父亲像明天这幅模样,更未曾见过他打人。
“我问是如何回事!”谢珺担忧形于色彩,避开了关于罗氏的话题。
幸亏谢珺也在院里站着,递个眼色叫婆子们上去拦住了谢玥,见谢璇安然无恙时,悬着的心才放下来,担忧之色继而被冷酷代替。
陶从时倒是很平静,见罗氏被人带走,便向谢缜道:“你筹算如何措置?”
谢璇咬了咬唇,猜到韩玠能够是有话要跟谢缜说,便先回棠梨院去。
她又没把谢璇如何样,阿谁死丫头不是还好好的站在面前的么!
“贱人!还不说实话!”向来儒雅沉着的恒国公府世子爷,头一次吼怒骂人。
谢珺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当真是……夫人?”
委曲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着,罗氏本就是个姿容甚美的人,现在一声声的哭着,实在叫人动容。
后半句天然是说给陶从时听的了。
“姐姐你都不担忧我?”谢璇撅着嘴撒娇。
谢璇在旁冷眼看着,并没说话。
背面韩玠嘲笑了一声,跨前半步,“璇璇去奥妙观的事情,天然能有人通风报信。夫人若感觉这事是有人栽赃,那就更好办,天子脚下有人胆敢行凶杀人,青衣卫不会袖手旁观。”他垂垂的走近罗氏,弹了弹麒麟服上的落灰,状若偶然的扶着刀柄。
谢缜正在气头上,当着陶从时和韩玠的面,更是又羞又气,忍不住上前将罗氏揪起来,怒声道:“你还不承认?这都查实了的,你还敢抵赖!”
青衣卫的名头充足吓人,罗氏哭声一哽,抬开端来。
另一边谢璇呆呆的看着双目泛红的谢缜,小口微微张着,惊奇之极。
“是我忽视了。”谢缜惭愧难当,被陶从时挑起旧事时更觉又悔又羞,再一想罗氏的行动、谢璇的处境,内心更是一团乱麻,双手微微颤抖着,像是强自忍耐甚么。
罗氏那里会等闲承认,哭得愈发委曲,“就算他们三个认了,焉知不是有甚么别的原委?昨儿她们姐弟几个出去后,我就一向在府里,那里晓得璇璇会去那里,更没本领教唆这些人,老爷,莫非要妾身把心取出来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