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律,谋逆之罪当诛。不管皇亲国戚,哪怕是太子皇妃,凡是触及此等大事,无一例外的都会处斩,而元靖帝却说他原意只是将太子废为庶人?他先前态度果断的查封东宫,将太子扔入狱中,大有要将其以谋逆之罪正法的架式,现在却俄然转了态度……
要说这此中没有猫腻,谢璇是如何都不肯信的!
韩玠波澜不惊,“这等大事,自有皇上和宗室安排,王爷谈笑了。”
看温百草那安闲平和的模样,明显并不晓得高诚曾经来过,谢璇一腔猎奇被浇灭,因为不晓得温百草和高诚的过往,一时候也不敢鲁莽行事,便也不再多问。
宫门以外的护城河边,杨柳拂堤抽嫩,越王的车驾就在门口候着,他临上车时又转头瞧了韩玠一眼,那目光远远的穿透过来,如同利刃。正筹办上马的韩玠天然不惧,只是内心有些奇特——装了将近三十年的傻子,现在越王俄然机警起来,是不筹算装傻充愣了?
而在恒国公府当中,却还是是风平浪静。
韩玠付之一笑,“王爷若没有旁的叮咛,韩玠告别。”
太子以谋逆之罪下狱,竟然他杀了?谢璇震惊之下,俄然又感觉奇特,“他昨晚他杀,今儿大师就已经群情纷繁了?”
“可现在太子出事,娘娘也是担忧皇上啊,公公,还烦你通传一声。”那宫女的声音在见到越王的时候戛但是止,忙同小寺人施礼。
“那封书……在那里?”元靖帝声音降落。五十余岁的人垂垂有了朽迈之态,目光已不复当初的腐败灼亮,此时更透出些灰败来。
“就是太子殿下,不是说前些天被下狱了么,方才外头群情纷繁,说是他昨晚已经在狱中他杀了!”
他低头沉默了好半天,才将那血书缓缓折起,沉声道:“都出去。”
元靖帝心中的惊奇一闪而过,叫三人平身后赐了坐位。
挑了有一个时候,谢璇才算是定下了今春新衣所用的花腔,其他的也不烧毁,临时保存下来,等裁缝坊范围再大些,人手更多的时候,便能派上用处。
这院子是谢璇给她筹办的,正屋住了温百草和服侍她的婆子,两面配房的一应家具全都搬出来,只摆了长案大架和衣柜箱笼,里头放着各种精美衣料和丝线,便于温百草裁衣刺绣。
……
婉贵妃在他晕倒的时候偷偷瞧过那上头的内容,是太子以鲜血写就的,所表述的不过一件事情——太子自认资质痴顽,这些年有负皇上的教诲,前些天确切因皇后被禁的事情有些慌不择路,但他为人子、为人臣,却绝对没有结党谋逆,那些在都城表里搜索出的军器之类,是他半点都不知情的。现在他自认愧对父皇教诲,于狱中他杀,但求皇上能绕过家眷,留下太子侧妃腹中才一个月的胎儿的性命。
婉贵妃一出门,众臣忙都施礼,南平长公主已经在殿外侯了好半天,从小寺人口中得知元靖帝晕倒的动静,忙迎上来道:“贵妃娘娘,皇兄圣体安乐么?”
元靖帝也只点了点头,也不再说朝政上的事,只是如闲话家常般提及了太子治丧和家眷安设的事件。南平长公主偶尔拥戴劝说,越王也不时的插嘴说上两句,他仿佛没有了持续装傻充愣的意义,说话时利索了很多,偶尔元靖帝惊奇的目光投过来,他也是安然受之。
木叶并不晓得这些,只是抿着嘴一笑,“归正瞧着比之前都雅了。”
谢珮到底也是猎奇的,闻言道:“若此事当真,恐怕三姐姐真得今后推一推了。六mm——”她转过甚来,悄悄问道:“你前两天不是出去了么,晓得是如何回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