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璇缓缓点头。
韩玠回府,气得摔了老天子赐下的玉佩。
国丧虽只是禁婚娶一年,韩玠却已哀戚的放出了话,要服三年。
谢璇咬了咬唇,抬手在韩玠额头屈指敲了一下,“这叫念完经就打和尚。”
信王府更是忙得陀螺似的。
谢璇感慨,“暮年越王做的那些事情,想想都叫人惊骇。他那样的脾气,困在这都城里,确切是难堪了。玉玠哥哥,他筹算一辈子都在内里藏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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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年多磨,幼岁当家,也不知该喜该叹。
幸亏大半年的时候畴昔,虽还算是在服丧,却不必再当和尚,朝政之事虽烦心,回到明光院的时候却有娇妻能够安抚烦绪,于狼籍当中,营出一方平静。
因而高傲公主起,元靖帝膝下后代及靠近宗室悉数入宫服丧,给韩玠纳侧妃的事情便再也无人问津——皇后驾崩,国丧之间就连伉俪同房都不准,身为王爷更应哀思榜样,哪能娶妻高乐?
这儿热烈罢了没几天,庆国公府便也热烈了一回——二十五岁的许少留升了正四品的鸿胪寺卿,主掌一部之事件,有事时可直接面圣参奏。在他这个年纪成为手握实权的正四品官员是极可贵的事情,庆国公府迎来很多贺客,倒将谢珺忙得脚不沾地。
闲暇的时候,伉俪二人也会进宫看望思安。元靖帝成心培养叔侄俩的豪情,除了亲身选出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做个太孙太傅以外,也要韩玠每天过来一同教诲小皇孙——不过是让韩玠服膺思安的太孙身份,免得将来生出异心罢了。
“立太孙之前我曾问过他的意义,若他成心于皇权,也不会任他流落在外。不过他除了驰念玉贵妃以外,对都城倒是没有多少眷恋。”
当年越王被送入铁勒为质,便是因为当时的南苑王能征善战,数次攻陷雁鸣关,令元靖帝不得不临时屈就。若非有唐樽力挽狂澜,当年的南苑王是否会在兵强马壮时占尽南边地盘,都是未知之数。现在的南苑王固然没有那位的魄力,却也不能轻视,他的手上握着兵权,而越王到他那边追求,打着的主张显而易见——
谢璇点点头儿。那一对母子虽身在皇宫,却总有遗世独立之态,等元靖帝驾崩,皇位灰尘落定,当年的事情揭过篇了,母子能够团聚,这也是值得光荣的事。
这一年的玄月,秋试准期停止。
“这就学会过河拆桥了?”韩玠俯身瞧着她。
而靖宁公府中,韩夫人和韩遂换了一身素衣,悄悄的去了趟当年的乱葬岗。二十余年畴昔,乱葬的位置早已换了,只是这儿埋了太多的孤魂野鬼,无人敢等闲前来,此时更显凄清。
韩玠前去雁鸣关的时候对那边的军情已把握了很多,本来由韩遂和韩瑜坐镇时,每回面对铁勒人的攻击都占不到太多便宜,现在新换的那位是个纸上谈兵的主,倘使铁勒袭来,恐怕一定能挡得住。且越王先前介入雁鸣关守军,即便韩玠客岁已清理了一些,到底未能除尽。
韩玠对此也没甚么定见,只是遵循元靖帝的安排,有条不紊的参与政务。
“比来也跟着大姐夫和三姐夫请教过在翰林院里的事情,信王得空时也会指导我,姐姐,我这才叫天时天时人和。沾了比别人更多的福分,天然要更勤奋些。”
“抹完膏药就去书房吧,出去得晚了,还觉得我们头一天就不守礼呢。”谢璇撑起家子来,收回双腿拢了头发,想要归整寝衣的时候,却被俄然扑过来的韩玠重重压在了软枕上。他吻得很用力,像是奖惩似的,用力的吸吮展转,叫谢璇心头一片茫然,忘了推拒也忘了回应。好半天,谢璇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,才涨红了脸推他,“做甚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