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我瞧着齐忠就不错,浑厚又无能,品德信得过,也不敢欺负你。”
高诚沉默了半晌,才道:“既然王妃执意前去,高诚自当从命。彻夜会有侍卫畴昔找齐统领,请王妃放心。”
“摄政王的位子不好坐,不胜利便成仁。你们啊,还是该早作筹算。”
“哪能不明白呢?”谢璇哂笑了一下,“畴前傅家还得先帝正视的时候,她们就想着夺了我们的权,没少操心机。现在皇上年幼,我们王爷摄政,声望也日渐隆盛,还打压着傅家不给出头,太后内心天然不舒畅。好轻易盼回了另一个皇叔,她天然是想另谋前程了。但是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,晋王当年是为遁藏朝堂是非而死遁,莫非现在就肯搅进浑水里了?”
齐忠惊奇的昂首,隔着薄纱屏风看不到谢璇的神采,内心倒是突的一跳,“王妃还请三思!潼州距都城八百余里,即便快马加鞭不舍日夜的赶畴昔,也得一天一夜,王妃现下怀有身孕,又怎能去往那样的处所!”
倒是韩采衣获得晋王的信儿以后,高欢畅兴的往信王府跑了一趟——从而后她不必再磨破嘴皮子请韩夫人答应她出京远游,倒免了很多费事。
齐忠难堪了下,却还是遵循谢璇的叮咛算了算路程,道:“以王妃现在的身子,每日就算晓行夜宿,也只能走百余里的路程,想要赶到潼州去,怕得要七八天的时候。”
这一天被韩采衣闹得笑个不住,晚餐后去韩玠的书房听罢齐忠的禀报,回明光院后便早早歇了。
疆场凶恶,谁也没法预感那些冰冷的箭簇会射向那边。
谢绨道:“毕竟五年未见,现在晋王是甚么性子,谁也吃不准。何况晋王暮年很有贤能的名声,文臣们大多佩服,难保不会被人操纵了□□。你可不能掉以轻心,该防备的,还是当防备。”
数百里以外,韩玠也在入迷,只是面前摆着的是潼州一带的沙盘,以盖城为中间,沙堆上插了大小分歧的红绿旗号。他的身边站着满副铠甲的唐灵钧,另一侧则是潼州都批示使蔡高,沙盘的劈面,是几位盔甲俱全的部下将领。
谢绨便道:“那边头很多东西都是先帝犒赏的,成日家摆着反而叫人伤感,便叫人收在锦盒里了。璇璇——”她牵着谢璇的手走到内间,等宫人奉茶以后便将她们挥退,“今儿太后的意义,你可明白了?”
谁晓得那恶梦并未停止,断断续续的,老是在深夜袭入谢璇的梦境。连着四五天都是如许,哪怕谢璇白日里过得高欢畅兴,涓滴不去想疆场上的凶恶,到了夜晚时,还是总被恶梦所惊,并且翻来覆去的全都是类似的梦境——
谢璇听罢,也只一笑。
他俄然歪了身子,栽倒在地上!
谢璇抿唇而笑。晋王脾气温润,却又过于温馨,如果跟韩采衣这么个活泼的女人凑在一起,两小我说不定还真能过得有滋有味。
只是宫里才经了丧事,虽说新帝应有新气象,坤德宫中毕竟比畴前素净了很多。
他现在会在做甚么呢?
芳洲怕她再为梦境所惊,便坐在谢璇的床榻边上,“王妃睡吧,我在里头陪着。”
她冷静策画了半晌,便道:“我已决意前去潼州,只是此事不成张扬,府里的事还请齐统领安排。芳洲,叮咛人筹办车马,明日出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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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璇听了忍俊不由,“如何,你都快十八了,你娘还许你如许混闹?”
这话问得高耸,芳洲一怔,才低声道:“王妃如何又操心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