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连连挤弄眼皮子,故做平静,沉声道:“莫乱来,店里尽是我的人。如果我伤了,你们一样跑不掉。”
陈烹神采一变,又抿了嘴。
她高低看了一会儿,不知如何,掌柜的一时毛骨悚然。
蜡烛一亮……
“还是夫人好……夫人待奴婢真是……哎!太好了!”
谢姜指指窗外,仍旧做口型道:“别急……内里另有一个领头儿……。”
男人来不及叫唤出声,便晃了几晃,闷声便倒。
掌柜便皱了眉问:“赖狗儿……东西到手了?”
北斗凑上去,“啪!”在他脸上来了一巴掌,道:“敢瞪我家夫人……真是找死。”说了这句,万分不舍地将药丸子塞他嘴里,又道:“给你吃真可惜了。”
谢姜眯了眼不开口,韩嬷嬷便站在榻沿儿,两手往袖子里一拢,跟着自家主子,不错眸子的盯看掌柜。
掌柜仓猝扯了嗓子道:“我叫陈烹。”
都尝尝?
只他爪子刚搭上去,无妨新月左肘向后一杵,同时蓦地回身……短刀刀尖儿在他喉前一抵,小声道:“别出声。”
这会儿风势大了,前头只是有风顺了窗棂子吹出去,而阁房背面的卧窗,倒是被雨滴子打的“噼啪”作响。
部下一伙子人全军淹没,掌柜脸上暴露几丝儿惶恐。只是瞥见她几个,除了老妇人便是小妇人,脸上的惶恐一变,转眼间嘴角下撇,又成了阴阴嘲笑。
先不说这类东西吃下去有毒没有,单凭它皮上无以计数的脓疙瘩,只想一想便让人做呕。
北斗闩好门,便一溜小跑进了阁房。只她出去不忙着回话,先朝掌柜翻了个鄙夷的小白眼,再转过来对上谢姜时,便一脸喜滋滋地,道:“夫人,店里另有七个贼人,现乌七乌十二已尽数擒获。”
新月捏了掌柜下颌,如法炮制。
掌柜一时目瞪口呆,呆了半晌,忍不住望了几人问:“你们没有喝茶?”
哎哟!
前胸挨了一肘子,掌柜的差点背过气去,没有反应过来,喉咙底下又抵了把寒浸浸的短刀。
小丫头便又捡了一颗白药丸,这颗药丸子有点大:“这颗是茅坑……。”
只她俩方拖了人到榻边儿,掌柜的在外甲等了好大一会儿,见魁伟男人也是一去不返,便等不及,也抬脚迈进屋来。
谢姜撇开这个,又问:“刚才闻声你问东西到手了没有……你们来找甚么东西?”
魁伟男人摸摸刀柄,又拿下来,出来探身向里一看,见里头一团乌黑。
初时她掏药,掌柜还一脸瞧不上眼的鄙夷不在乎……
北斗早急的发慌,这会儿得了话,忙不迭翻开帘子窜出去。
只他刚翻开,珠帘子“哗啦”一声,新月急窜出来,一手搭上去捂嘴,另只手化掌为刀,在此人耳廊下狠狠一劈。
韩嬷嬷闷声不响,从怀里取出一根蜡烛,一枚火折子,悄悄一摇,点了蜡烛,在榻边桌子上竖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