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短的时候,堆栈里如何会出事?
谢姜内心一阵子嘀咕。只内心嘀咕归嘀咕,脸上倒是一派淡定,咳了一声道:“萧郎君这会儿过来,有事么?如何不坐?”
恰好这个节骨眼儿上,又来不及打扮换衣裳。
现在内里仿佛有很多人喧华。
早前韩君子挨了北斗几巴掌,又被乌七卸了两条胳膊,且两条腿子又挨了个截脉法及半根毒针。
只前头大门处,鼓噪喧华声越来越大。
过了一会儿,东边墙别传来几声惨痛猫叫。
她醒了是醒了,只展开眼,一动不动躺着,等悄悄听了一会儿,这才坐起来道:“谁在内里?”说着话,掀了被子下地。
筹议妥了,两兄弟便一左一右在石屋门前站了,话也不说,只拿眼四周扫瞄。
“呃……夫人不梳梳头么?”北辩论里小声问了,瞅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义,忙急赶上去掀起来帘子。
见她安然无事,且像是才睡醒了起榻,萧仪暗自吁了口气,微微一笑道:“后背有些痒,不晓得伤处是不是不当。”
堆栈后院寂静无声。
这个眼神儿……如何像是大为放心的模样?
“是。”留白应了话,将将转畴昔身子,眼角里瞄见自家主子也抬脚欲去门外,不由脚下一顿,惊奇道:“主上也去?”
乌四忍不住斜眼去瞅乌七。
“不对罢。”谢姜听了一怔,伤口愈合的时候发痒是普通,只是明天早晨才缝好的口儿,要说愈合还早,现在就痒,难不成是遭了雨淋,想要化脓腐败?
几人自从分开永祥里一起南来,对方偷抢诬告,手腕直是层出不穷。
“夫人。”北斗眸子子转了几转,而后一脸奥秘兮兮地,贴了谢姜小声私语道:“萧郎君来了,奴婢说夫人正在安息,他也不说走,现在就坐在外间。”
就像是被谁狠狠揪住耳朵,亦或是踩往了尾巴。
花池子加上两条小径,西边与东边,满打满算也不过隔着四五丈。
眼看他转过角门,刹时便没了踪迹,乌七走到石屋前,扒着门缝往里看。
北斗向外间努努嘴。
谢姜眉尖儿一扬,低声又问:“谁在内里?”
乌七道:“嗯,十二去看看就行了,其他的咱俩别管。”
谢姜想了想,转眸瞟见榻前案桌上还叠了件披风,便拿过来,抖开往身上一披道:“走罢,出去看看。”
只是刚走到门口,留白吃紧出去,扫眼瞥见他,顾不上揖礼,便指了东边儿道:“主上……确切是堆栈那边闹的动静。”
外间寂静无声。
东边客房与西侧客房之间,隔了座一丈周遭的花池子。
衣裳皱了就皱了,归正又不见甚么外客。
对于疗伤裹伤这一套,北斗是再熟谙不过。
乌七凝神听了半晌,忽地眉头一皱,回身看了乌十二道:“听声音仿似有人丢了甚么东西……要来后院找,掌柜拦着不让进。”
扭过来也不说话,只拿眼高低一扫……
谢姜眉尖儿一蹙,瞅见榻前案桌上有叠衣裳,便抬手拿过来穿了。
环绕着花池,又有条两人宽的青石小径。
此人本来看着门外,闻声门帘“哗啦”一响,便扭过来头。
又过一会儿,西边客房山墙后又传出一声巨响。
谢姜听小丫头说的奇特,便轻声问:“如何了?”
乌四眯了眼,低声道:“想必十二也是如许想。不过……任凭谁想调虎离山,咱只守着石屋不动就是了。”
乌四点头:“夫人身边儿,现下得用的也就一个新月,你守好了,我速去速回。”
此人如何赶在这会儿过来?
又听起来像是从堆栈方向传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