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一副画儿有关?
觑见谢姜从屋里出来,周启忙抬步上前,揖礼道:“见过夫人。”
此人说话利落,谢姜便也不绕圈子,道:“十三天前,颖河东岸村落永祥里,一夜间男女长幼尽皆失落……昨儿早晨……离这里百十里以外,斗仓镇又失落了三个大夫……。”
谢姜低声道:“幕后主使在不在栎阳城,本夫人不清楚,只不管他在哪儿,想必离此不远。”
第二天用过了午食,谢姜刚净了手脸,乌十一出去,躬身揖礼,道:“郡守大人求见夫人。”
礼罢,两个小丫头轻手重脚退了出厅。
谢姜微微点头道:“此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,郡守大人亲身看罢。”说了这句,侧过身子,招手叫新月出去。
谢姜表示新月收起来人皮画儿。71556
这倒省了大半夜的,两下里再来一番厮见客气。
周启眸光一闪,等谢姜在右手榻座上坐下,他便撩袍坐了劈面榻座儿,肃容道:“夫人有事,但讲无仿。”
谢姜写几个字蘸一下,如此先头写的干了,背面又写上,过了半刻,方停动手,抬眸看了周启,笑道:“大人看……如此可行么?”
谢姜抬手,掌心向下虚虚一压,阻了他往下问,只接口道:“这些事,本夫人狐疑与一幅画儿有关。”
是以周启只命人清算了住处,并不敢亲身来别宛见面。
新月闷声出去屋内,先是拱手向周启揖礼,揖过了礼,这才从衣衿里掏了卷青布包,上前搁到桌子上。待一层层翻开,便使两手捏了皮卷边角一抖……
刚才看谢姜写的时候,初时周启脸上迷惑深深。
再来神采间便暴露几分凝重,及至看到开端,他神采间便是三分惊奇又七分赞叹,忍不住道:“夫人此策妙到毫颠,想来贼人必会入彀。如此,夫人且先安息,某去安插一番。”
周启两眼大睁,半张了嘴巴……真真是目瞪口呆!
过了十几天,加上怕人皮生硬收缩,进而腐臭发臭,新月用药粉措置过,画上的血腥气早就淡了。
新月卷了画,待又重新包了贴身藏妥,不等谢姜叮咛,便闷声退了出去。
房屋早已筹办妥贴,且因乌十一早就对周启言明谢姜此次来是“密行”,叮咛他万事谨慎谨慎,不能将王氏九夫人来栎阳的动静泄漏一丝一毫。
谢姜便裣衽回礼,略带了戏谑道:“该我给郡守大人见礼。”说罢这句,眉梢一挑,不动声色转开话题道:“我来栎阳……有件大事要郡守大人帮手。”
新月并乌十一,又脚下各自向门口一错,不动声色挡在门外……
这类景象,整一派防备隔墙有耳,要说绝密大事的架式。
再说近几年颖河东岸田亩产出丰富,连偷鸡摸狗的都几近绝了迹……
只是一来谢姜大婚时,一手古隶笔法尽压两淮书画名家,从而得了“若论书技,天下无人能出其右”的才女名号。
周启神采一肃,也不答话,尽管撩起袍服前摆,跟了谢姜进厅。
厅里同平常世家安排一样,也是两边摆了四五张榻座,榻座前放结案桌,又正中铺了暗红团花毡毯。
这会儿谢姜初初见面,便直十足说有“大事”。
谢姜眸子在他脸上一扫,点头道:“就是因为这个……本夫人才一起追踪到此。”
自家地盘儿上藏了这类人,周启更是坐不住,豁然站起来道:“某这就去见守将……。”
昨早晨乌十一来见周启的时候,只说谢姜要来栎阳,且又叮咛说她是秘行。
周启不由自主,低下头,凝神去看……
周启不由点头苦笑道:“某不甚精通书画,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副画有甚希奇之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