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仙看着几盘小菜一楞,耳边俄然回荡起奇特的声音,似是他与一女子的对话……
“姐姐……”
许姣容上前,从食盒里把饭菜端出来,“你还病着,只能食些粗茶淡饭,不过……这些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许姣容在中间严峻地看着,终究松了口气,“谢天谢地,醒了就好,快意还真是旺你!”
金快意尖叫着,四周闪避。
门外,小青提剑杀上门来,见了金快意挥剑便砍。
许姣容推开门,看到这一幕,吓得花容失容,“小青,停止,你这是干甚么!”
许仙一脸震惊之色道:“娶快意?姐姐,你在说甚么啊?我如何能娶快意呢!”
许姣容叹了口气,柔声开解他,“快意不计算你是病是残,承诺一辈子服侍你,连名节都不顾了。这么好的女人,打着灯笼也难找。我已经承诺了她,汉文,我们许家可没有背信弃义之人。”
她俯身,轻吻许仙的额头,泪水滴落,“前尘旧事断肠诗,侬为君痴君不知。莫道天下真意少,自前人间多情痴。官人,你我此生缘尽,还望保重。”
许仙接过和离书,只觉内心如遭雷击,心下没出处的巨痛,他捂住胸口,面色惨白。
小青忍不住嘲笑出声,“好!很好!姐姐为了救你,连命都不顾。你却要另娶新妇!我杀了你这负心汉!”
许仙感觉这发起的确荒诞,“我对快意只要兄妹之情,全无男女之念,我与她如何能成伉俪。更何况,我不是有娘子了吗?她……”
小青推开许姣容,追了出来。
“照你这么说,这两道便是“漠漠水田飞白鹭,阴阴夏木啭黄鹂”?看来,我这食盒里还是万千风景呢。”
许姣容瞧她一眼,皱了皱眉道:“这小青一贯率性!一定是素贞的主张。”
她俄然像是做了甚么决定一样,一手拍在膝盖上,“汉文病成如许,快意都未曾嫌弃,日日照顾,于女孩子已经名声有碍,我们许家不能不卖力。”
金快意有了倚仗,硬气道:“汉文哥哥是我将来夫君,为何不能护着我?”
“汉文哥哥!”
李公甫皱眉,“但是……娘子,汉文现在还不复苏,你如何能替他做主呢?”
许姣容偶然再说,起家道:“好了,你放心养病,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“汉文,你没事吧?”
看着小青被法海带走,吓得不轻的许姣容赶紧冲上前,高低打量许仙。
“阿弥陀佛,休要伤人!”
许姣容道:“汉文,姐姐有些话想对你说。”
许仙看着金快意诚心的目光,神情迷惑。
“这可不是粗茶淡饭,而是别有情致。你瞧,这两道菜,不恰是“梨花淡白柳深青,柳絮飞时花满城”?”
小青又要刺金快意,“我要杀了这个惺惺作态的贱人!金快意,拿命来!”
许姣容和金快意对视一眼,只得退出屋内。
许仙看着小青,想要开口否定,但看到金快意楚楚不幸的模样,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
许姣容和李公甫对视了一眼,眼神中尽是担忧。
一旁的李公甫赶紧道:“汉文,你几日未用膳了。你姐姐熬了些稀粥,筹办了些小菜,你先吃点东西。”
白素贞眼中含泪,眷恋地看着他道:“官人,我还记得洞房花烛时,你对月赌咒,说要和我生生世世结为伉俪,永不分离。却没想到,我们的生生世世……竟然如此地长久。”
金快意娇羞地低头笑,“汉文哥哥,我会一向在你身边照顾你的,到时候你开医馆,你主外,我主内,日子必然和和美美。”
小青的剑朝前送出,许姣容和金快意都是尖叫起来。危急关头,一长串佛珠破窗而入,将小青拦腰卷起,拉向了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