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立仁淡淡一笑道:“老店主美意,鄙民气领,只是另有公事在身,不敢迟误。”
“白日如何了?我是老爷,我想甚么时候就甚么时候”
不幸中的万幸是,柴东亮并没有将他们砍头示众也没有抄没产业,只是令他们带着全部身家搬到了芜湖。
杨立仁喝了口茶道:“不晓得老店主筹办在那里建厂?水电如何接入,地盘是否已经买下,出产的洋灰销往那边?”
管家捂着脸,委曲的退了出去。
产业败光以后,只好将大宅子卖了,举家搬家到城东的棚户区。这所宅子现在的仆人是扬州大盐商刘宝坤。
刘宝坤拿出银子喜滋滋的等着当官拿印把子,没想到徐宝山进城以后烧杀劫掠无恶不作,若不是刘宝坤的宅邸院墙高达三丈,又稀有十名护院的仆人拿着洋枪搏命抵当,显赫一时的扬州刘家必定要家破人亡。
“滚”刘宝坤暴怒的将青花釉里红的汤碗砸的粉碎:“老子火气正大,你给我喝参汤,怕我死的慢啊?老子死了,你好再去当*子?”
刘宝坤赶紧道:“不必看了,您是多么样的身份,如何会棍骗小人?”
管家从内里走了出去,看着屋子的气象,想说话又不敢,嘴唇爬动了半天。刘宝坤骂道:“不看开眼的狗主子,有屁就从速放出来,像根死木头一样戳着,老子养你们是吃干饭的?”
刘宝坤思考半天,喃喃的道:“这好是好,只是咱没干过,不晓得这洋灰厂是赚是赔,如果赢利当然是最好,如果赔了??不瞒专员说,小的已经掏空了家底,实在有力承担。”
刘宝坤死死拽住他道:“这如何使得?眼看已经是中午,如何说也要吃了饭再走
只赚不亏蚀的买卖,那如何会做不得?刘宝坤喜不自胜,大呼一声道:“小九,给爷把参汤送来。”
此次江南劝业会,刘宝坤也插手了,他也不敢不去,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呢,随时手紧一紧,就能把他捏死。
“不是我们都督的国法,是民国的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???滋扰老店主了,长辈告别。”杨立仁抱拳拱手,就要拜别。
一套设备三十万,这不是抢钱吗?三十万两银子但是一万八千七百五十多斤,比孙猴子的金箍棒还要重五千多斤???堆成山的银子就换回几个黑漆麻乌的铁疙瘩,刘宝坤心疼的几天睡不着。
刘宝坤老夫聊发少年狂,一横身将九姨承平平的抱了起来,哈哈大笑道:“你就是我返老还童的金丹。”
“老爷,您喝碗参汤吧?”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妾扭着三寸弓足,风摆杨柳般端着碗从后堂走上来,一边走还一边用嘴吹着。
杨立仁哈哈大笑道:“如果这么搞的话,那都督府岂不是成了水泊梁山,一伙强盗分赃的处所?老店主莫怕,都督交代了,你们肯投资实业已经是为国着力了,之前之各种也是受人勾引,不再究查???我们实业局的建议是,由实业局供应地盘、厂房和水电设施、活动资金占三成股分,办理公司占一成,您占六成股分还是最大的股东???这账房由您来安排,财务由您监督,不过账目必须向统统股东公开。”
杨立仁和颜悦色道:“老店主不必过谦,现在是民国了,没有甚么大人小人的,我们实业局是替您如许的实业家办事的,如果服侍的不殷勤,那是要罢官的,如果再敢收您的礼品,那如果被弹劾了,下狱杀头都是现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