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快走!”我朝着仍然错愕不知所措的刘繇等人大喝道。
“高将军,能不能在前面稍息半晌!”刘繇声音微小。
战事之始,韩当、周泰诸将各引一军,杀入敌阵,不一会儿便将促不及防的我军截为数段,随后两军便在神亭岭下的这方三角平原上展开一场混战。
正在这当口,前面的敌兵又号令着追杀过来,我细看灯号,竟是孙策的中军灯号,如果是孙策亲身追来的话,他的雄师就会将这里团团包抄,我们这些残兵现在已是人困马乏,便是再如何抖擞余勇,也是逃不出去。
刘繇听我这一说,本已暗淡失神的眼睛又暴露一丝但愿,他的嘴唇颤抖着,却冲动得发不出声音来,此番刘繇兵败神亭岭,连着两次在绝望至极的关健时候,俄然又看到了但愿,第一次是我突入重围救了他,第二次是我方才的一句话,让他重又看到了方向。
刘繇听罢,捶胸顿足,泣泪交集,道:“丹阳之地尽陷敌手,张英、陈横、樊能诸将皆已阵亡,莫不是彼苍要亡我刘繇乎!”
只要西北方向的后营小山处,另有阵阵撕杀声传来,不知是谁在与敌鏖战。
“只要冲过大营,往神亭岭方向去才有能够脱困。”我一面思度战局的情势,一面判定突围的方向。
许邵泣道:“主公,陈横也已战死了。”
方才我冲出重围的时候,见陈横被黄盖一刀扫落马下,估计现在已是凶多吉少了。
“韩当——。”我暗叫了一声,当利口将我砍落马下的就是他。
我忖道:许邵空有贤名,真恰是墨客一个,孙策在击败了刘繇后,下一个目标便是吴郡和会稽,以孙策现在的气力,许贡和王朗要想反对,无异于螳臂挡车,底子就无济于事,刘繇如果投奔吴郡、会稽,过不了多久,就又会被孙策追着屁股跑了。更严峻的是吴郡、会稽东临大海,到时候除非你跳到海里去,不然就只能束手待擒了。
龙战于野,刺耳的兵器交叉之声、兵士的号令与惨叫声喧闹地交叉在一起。我与一小队士卒被隔断在阵前的山脚处,四周皆是孙策的军卒,抬眼望出去,到处是倾倒的军帐蓬和旗幡,看不见刘繇等人在甚么处所。
固然只隔了短短的一个来月,我的技艺固然还没有很大的进步,但战役经历倒是有了长足的进步,第一次上阵时的苟谨和镇静早已畴昔,面对着仇敌血淋淋的首级,我更有一种噬血有猖獗。
“是你!”韩当低声吼道。
我这才想起,这小卒便是昨日言及太史慈必败之人,想是服膺我的胆气和才气,这才相随于我。
跨下战马径直往前冲去,我一面将短戟回插身后,同时双手合矟点刺,两名前来偷袭韩当部卒一其中前胸、一中脖颈,当即毙命落马,在我的微弱打击下,四周的敌卒不自发的向两边闪躲,仇敌的包抄圈被扯开了一个缺口。
想到这里,我大喝一声,催马摇矟冲了畴昔,前面有三名敌骑挺长矛向我急冲过来,我将身材伏低闪太长矛,反手同时用力运矟横扫,冲在最前的两骑被大力贯倒于马下,随后的一骑见火伴刹时没了性命,吓得呆在那边,被我抬手一矟刺中脖颈,颈血狂喷一尺多高,死尸挂在矟刺上,尤如一面血红非常的战旗,与我一道向着敌阵冲刺。
待杀到小山脚下,火线喊杀声愈近,我细心看去,原是刘繇、张英领着的中军被孙策部下大将黄盖、韩当率众围住,脱身不得。方才刘繇、张英见敌势大,不敢抵敌,惶恐中率亲兵保护向营后撤退,却不料行到丘陵,被伏击于此的黄盖挡住了来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