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伦还不及欣喜宗亲们,又有一人姗姗而来,出去就朝他下拜顿首,行了个大礼。
景丹道:“比起前汉的俸禄低了何止一半,天下官吏怨声载道。我在故乡另有几顷地出租,另有衣食,可无地的小吏就难了,有人身为曹掾,竟十月无被,夜卧蒿束,多么惨痛。”
景丹道:“涨了,前朝丞相、御史大夫、太尉月俸是三百五十石,本朝四辅一年有万石,月俸多达八百余石!”
第五霸等人回家去了,而第五伦还要留在城里以观后效,还是在景丹家歇脚,进门后,景丹喟然长叹道:“也不能全怪鲜于褒。”
不管哪个朝代,基层事情者都不好混,西汉官员的俸禄,从号称万石的三公,到县里百石以下的斗食佐吏,一共20多级,越往基层,俸禄也越薄。小吏拿着微薄的薪水,养家都困难,还要干着最累的活儿,处所政务天然是懒惰了。
第五伦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,脑筋里只闪过一个词。
加上他记得此人“伏波将军马援”的称呼,应当不是新朝的吧,指不定也是个潜伏反贼。
以是景丹才会对鲜于褒报以必然怜悯,叹道:“此所谓上无道揆也,下没法守也。”
停发六年半不补也就算了,竟然还比前朝少了,这新莽的确是作死啊。第五伦做过社畜,如果哪家公司老板这么搞,能够想见底层员工怨念有多大。
提及切身经历的那段日子,景丹话语里带着苦涩:“从始建国二年起,直到前年六月,整整六年半。天子以‘制作不决,国用不敷’为由。上自公侯,下至小吏,皆不得俸禄”
公然啊,损下而肥上,这王莽不去开公司真可惜了。
事关饭碗,景丹算得可清楚了:“前汉宣帝以后,僚吏月俸是八石,而本朝则是六石。吾等作为三百石官吏,若在前朝,到手的月俸是四十石,目前则是三十八石半。”
这也能举廉?薛宣大怒,责让督邮彻查,最后发明是狱掾的老婆收钱,共一万六千,狱掾并不知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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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马援本来感觉有些无趣的神情,立即重新出色起来。
景丹提及这个就来气:“吾等还是欢畅太早了,一同下达的另有另一条诏令。”
第五伦沉吟了,天下二千石,除了张湛等少数几人,有多少是洁净的?
本来,俸禄不必然与秩阶符合。
颠末这数月见闻,亲眼目睹王莽各种骚操纵后,第五伦更加笃定,这天下会在将来几年内,堕入无可制止的大乱。
“混乱,也是门路!”
“与吾等列尉郡相保的则是大司空,至于六司,六卿,都随所属之公保其郡县灾害,按每年收成赋税盈缩而损其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