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边的构和不欢而散,只要商定择日另行构和,下一次构和将在宋境代州停止。但为此感到困扰的,却毫不但仅只要刘忱和吕大忠。
萧素抱了拳哈哈笑道:“刘大人、吕大人,远来辛苦。”
代州是大宋河东路首要边防州郡,在雁门山古长城一线以北,代州与辽国西京道辖下朔州、应州、蔚州三州交界,大宋沿代州边疆由东向西构筑了瓶形寨、梅回寨、麻谷寨、义兴冶寨、天石寨、茹越寨、胡谷寨、雁门寨、西径寨、土登寨、阳武寨、楼板寨等等数以十计的军事据点,它与东边的真定府,西定的宁化军、苛岚军、火山军、保德军、府州、丰州,一起修建了针对辽国西京道的首要边防地。如若代州失守,辽人能够从两条大道进军,一是由朔州入原平,进犯忻州,一条由蔚州长驱直入,进入代州,再经忻州,直抵太原府,而太原府一旦失守,辽军往西,能够过黄河与夏人照应,延安府不免腹背受敌,西部边防立时就有崩溃的伤害;向南,能够直接进犯大宋的西京河南府洛阳;向东还能够立时崩溃真定府的防地,同时在黄河北岸威胁大宋的北京大名府,使得辽国南京道的侵军能顺利南下,如许一来,大宋的东京汴京,就直接透露在辽军之前了。
萧禧心中明知如果相问,保不定就会被他耻笑,却又忍不住心中猎奇,脱口问道:“刘大报酬何发笑?”
刘忱本欲决然回绝,可转念一想到这数里连营,也只能转过念来,对萧素说道:“北朝的要求,本属在理。但是既是疆界存在争议,倒也不难处理,无妨请萧枢使来代州,本使将会同代州守吏,一同勘察疆界。”
但是辽人却不会给他细细思虑的机遇。萧禧不竭的和他东拉西扯,大营越走越近,没多久,数百号角齐鸣,声彻六合,营门大开,两列仪仗队整齐的跑出来,站在营门两侧,萧素一身戎装,带领帐下之官员,迎至营门。
太常寺少卿刘忱与代州知州吕大忠坐在一匹马车上,闭目养神。他一闭上眼晴,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崇政殿中天子召见的景象。
刘忱哂道:“那《史记》说‘楚诚能绝齐,秦愿献商于之地六百里’,这个‘诚’又当何解?”
刘忱摇点头,嘲笑道:“我大宋天子陛下,可没有承认过这等事情,国书是说,倘若我们大宋真有侵界,我们就会改正。但如果没有,就谈不上改正了。”
吕大忠抱拳回礼,淡淡的说道:“萧大人说错了,这里是宋境,该当是萧大人辛苦。”
刘忱嘲笑道:“贵国军容甚壮,然亦不过与我代州之军差相仿佛。我大宋禁军捧日诸军之军威,只怕要大辽天子的亲军方得对比。至于震天雷、轰隆投弹之神威,则是古今所无,只恐贵国无器可比。”
萧素哂然一笑,看都不看一眼,也喝道:“取舆图!”
刘忱脸上微红,嘴上却毫不逞强,嘲笑道:“古来贤君用人,必先试之州郡,再劳之部寺,进退以观其志,三人各居州郡,又何足为怪?!”
萧禧在一旁听到这话,不由悖然大怒:“刘大人如何说出这类不知礼的话来?既是我们大辽设席,焉有反坐客位之理?刘大人莫非是成心骄易?!”
这兵士声音固然不大,却也是满帐皆可闻声。萧素等人只顾漫天要价,想当然的觉得凡山都有土垄,却不料黄嵬山恰好没有,这时被这个兵士揭露,不免非常难堪。幸亏萧素很有急智,他不待刘忱说话,便抢先说道:“咳!本官方才一时语误,确是以分水岭为界,也确有没有土垄的。”
萧禧被他说得脸上一红,赶紧纵声大笑,借此粉饰本身的窘状,“刘大人辞锋之利,真是不亚苏秦。鄙人之前在北国,只传闻石子明、司马君实、苏子瞻的大名,不料刘大人之才,似不在此三位之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