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大门,辽国枢密副使萧素在二门亲迎,刘忱打量此人,萧素看起来只要四十来岁年纪,方额浓眉,双眸精光内敛,一看就晓得是个短长人物,站在他身后除了一干官员以外,更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,身披金甲,腰带长剑,漂亮非常,而曾经出使过大宋的萧佑丹,竟然还站在这个少年身后。刘忱内心不由一惊,这个少年的身份,必然分歧平常!但是萧素既不先容,他倒不便相问。刘忱侧过脸一望,却见吕大忠眼中也有惊奇之色。
“本使千里迢迢持节而来,如何说没有诚意?!想辽国也是大国,岂能不顾礼义,为天下所笑?天下万事万物,都抬不过一个理字,没有事理的要求让步,到底是本使贫乏诚意,还是贵国贫乏诚意呢?!”
耶律浚虽是太子,但是眼下仍然是魏王擅权,萧素是枢密副使,他也不敢等闲怠慢,赶紧还了半礼,说道:“此人胜在很有胆气。这本是父皇投石问路之策,试一试南朝天子,究竟是多么人物,所很多少,倒不必在乎。”
萧禧心中明知如果相问,保不定就会被他耻笑,却又忍不住心中猎奇,脱口问道:“刘大报酬何发笑?”
刘忱晓得这第一次比武,事关两边锐气,如何肯让步半步,当下嘲笑道:“大宋的国土,大宋的驿馆,若要设席,天然由它的仆人来设,这宴会所费多少,不必由贵国出。”
“卑将马上派人前去。”
萧禧在一旁听到这话,不由悖然大怒:“刘大人如何说出这类不知礼的话来?既是我们大辽设席,焉有反坐客位之理?刘大人莫非是成心骄易?!”
刘忱不亢不卑的回道:“有劳贵使远迎。”
刘忱嘲笑道:“贵国军容甚壮,然亦不过与我代州之军差相仿佛。我大宋禁军捧日诸军之军威,只怕要大辽天子的亲军方得对比。至于震天雷、轰隆投弹之神威,则是古今所无,只恐贵国无器可比。”
未几时,马车便到了驿馆。刘忱与吕大忠下了马车,辽使萧禧早已在门口驱逐。萧禧满脸笑容,抬手说道:“刘大人、吕大人,请。”
吕大忠快步走上了望台,远远瞥见公然是刘忱一行人,当即叮咛道:“快,开寨门,驱逐刘大人!”
萧禧被他说得脸上一红,赶紧纵声大笑,借此粉饰本身的窘状,“刘大人辞锋之利,真是不亚苏秦。鄙人之前在北国,只传闻石子明、司马君实、苏子瞻的大名,不料刘大人之才,似不在此三位之下。”
刘忱扬眉昂然答道:“倒是足下不讲理。”
他话音刚落,便听得一阵号角长鸣,北方的田野上扬起一阵灰尘,轰鸣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,刘忱心中晓得这是驱逐他的辽人来了,他举起右手,部属军士当即勒马列队,向前迎进。公然,未几时,远便利呈现了百余骑辽人。辽人固然占有燕云以后,渐染汉化,但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,素重骑术,非宋人能比。而这百余骑更是从枢密副使萧素的亲兵卫队中挑出来的精干者,实在军容气势,更是让人见之夺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