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攒着铜钱的手蓦地一紧,磕磕巴巴道:“寡、孀妇,儿后代儿跟她姓?”
应门这妇人公然来了兴趣,立在门内同她闲话,“如何,另有连口吃食都不给你们的?”
饭后刘香香和卢氏进到里屋说话,入夏后入夜得晚,遗玉便坐在客堂翻书看,时不时放下书去捏一捏愈合期的左肩,固然比来已经能渐渐行动,她却也不敢太多活动,恐怕留了甚么后遗症,只能通过按摩来减缓一下左肢的生硬。
刘香香神采微白,但还是平静地拉了拉卢氏的胳膊,“乳母,直接喊了巡街的来便可,这婆子乱认人,想必是个疯的。”
王氏忙道着谢将钱接过,消化了妇人的话后,随口回道:“那也奇怪啊,伉俪俩一个姓。”
见妇人点头,王氏瞳孔蓦地收缩,垂下头来脸上几种神采变幻而过,没等妇人关上门,一把伸手拦了,“夫人、夫人在与我说说那卢家的事可好?”
妇人“噗哧”一笑,“甚么伉俪俩,那卢氏的男人早不晓得死哪去了,她就一个孀妇,因是三年前迁来的,也不晓得本来夫家姓甚么,倒是闺女儿子都跟着她的姓了。”
比及暮色开端来临,刘香香和卢氏才从房里出来。
王氏听了妇人的话,脸上暴露一副“本来如此”的神采,大大媚谄了妇人,她遂又从袖口掏了两个铜钱来丢给王氏,“你也是运气不好,如果遇见她娘卢氏,说不定还能得点吃食。”
“我疯了?”王氏听到刘香香的话,嗓音蓦地进步,而后语气锋利地笑着道:“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,才害的我们母女这副模样,我如果真疯了,早就拿刀子捅了你们,哪还与你们好生好气地说话!”
遗玉站在屋门口,将王氏母女的神采尽收视线,一对柳眉悄悄蹙起,身后一阵帘动,小满走了出来,苍茫地看了看世人。
王氏带着李小梅穿了两条街,进到镇西的一条巷子,照着已经谙练的套路,拍门、跪倒、乞讨,连续又拜了好几家,除了没人应门的,都略有收成。
王氏见着妇人把包子递给她便想撵人,也不着恼,这一下午的乞讨让她摸索出些门道出来,凡是听了她的经历,目露怜悯的,那既给吃的也给钱,但凡是眼中暴露讨厌却给了吃的,那普通她再加把劲儿,多少都能再讨到几个钱。
王氏遂将在卢家乞讨的事情与她讲了,她一起来遇见如这妇人普通只给吃食的,多是把在卢家的遭受说给人听,凡是脸皮不是忒厚的,听了她的话多少都会加几个钱给她。
妇人听完她报告,眯眼想了一会儿,方才又开口扣问:“你说那户人家的蜜斯,是不是脸盘白净姣美的很,眼梢另有些上翘的?”
王氏不睬会卢氏的话,反扭脸去看刘香香,“哟,这不是香香么,几年不见还是这好模样,难怪那郑立一向念叨你。”
她一个叫花子,蓬头垢面的,如果放在平常,妇人才不肯意应她,可该就该在王氏问的是卢家的事情,她倒是最有兴趣与人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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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一瞥嘴,“可不是,看那流派挺大,家中蜜斯也是穿金戴银的,模样看着倒拼集,却不想那般吝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