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惊叫大哭的声音,像一把把刀子扎进潘俊梅内心,这比她本身挨打还要痛。
潘俊梅的认识越来越恍惚,疼得没有力量再喊再叫了,眼皮重得抬不起来,只要皮带落下时,身材前提反射般地跟着抽搐两下。
少年崩溃大哭,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,喊着不要再打了,他的眼泪因为疼,因为恨,也因为心疼妈妈。
“轩轩!回房间去!”
她时不时去看被她藏在隔板里的摄像头,那微小的红光,是她能撑下去的但愿之光。
潘俊梅顾不上疼,只担忧没护好儿子,连甚么时候差人冲出去了,她都不晓得。
把嘴塞好,邹军把人一甩,潘俊梅头磕在床尾的尖角上,血珠立马沁了出来。
潘俊梅用头顶着床垫,借力站起来,冲畴昔用身材把邹军撞开,然后毫不踌躇地把她的儿子扑倒,护在身材下。
少年浑身吓得颤栗,不敢去看站在本身面前的人,但仍然闭着眼睛,攥着拳头,大喊道,“不准你打我妈!”
邹军说着就往外走,潘俊梅被反捆动手,只能跪着冲畴昔,用头和腿去拦。
“今晚不把你打到只剩一口气,老子就跟你姓!”
潘俊梅跪在地上,把儿子护在本身的身材和墙之间,咬着牙齿,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开口,“郑警官,周警官,我要报警,邹军打人!”
邹军把寝室的门摔上,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件衣服,往潘俊梅嘴里塞,潘俊梅想去拦,又挨了几个耳光,手也被邹军反扣着,用膝盖压住,然后用皮带拴在身后。
滴答,一滴血掉在地板上,中间是底座已经不晓得滚去那里的,邹宇轩的奥数比赛获奖奖杯。
邹军一脚踹在潘俊梅头上,大步冲上前,一把揪住邹宇轩的衣服,把人往墙上一甩,皮带毫不包涵地抽下去。
以是此次,邹宇轩没有遵循和妈妈的商定,他开门了,他要去庇护妈妈,去和妈妈站在一起。
潘俊梅哭泣着,疼得满头是汗。
还不等她缓过来,邹军的皮带就挥了过来,直接抽在脸上。
“轩轩不怕,妈妈来了,妈妈来了……”
一听这话,邹军一下子就炸了,像看仇敌一样瞪着潘俊梅,再次举起拿着皮带的手,“我他妈……”
那小我的谩骂,妈妈的哭喊告饶,皮带抽打的声音,是少年要用很多年来治愈的恶梦。
郑光亮开口,还不等潘俊梅答复,邹军就抢先一步威胁道,“你可想好了再说!”
高挥的皮带,抽打着氛围收回嗖嗖的声音,打在人身上脆响,一皮带下去,就是好几道血痕。
段云红回家刚抬上碗,接到电话也立马赶了过来,这会正在路上。
邹军摸了摸后脑勺,看看手心的血,又看看站在房间门口瑟瑟颤栗的儿子。
潘俊梅偏头,混乱濡湿的头发遮住了脸,却遮不住她眼里的森森恨意。
邹军又从衣柜里拿了一根皮带,脱掉上衣,光着膀子,暴露他的脂肪闲逛的油肚,像当代卖力行刑的壮汉,扭动动手里的皮带,目露凶光,恨不得把瘫在地上的人,抽得皮开肉绽。
被邹军用皮带抽了十几下,潘俊梅暴露来的手臂充满一道一道的血痕,就像是刮过痧一样。
邹军话还没说完,周尽野一个箭步冲上来,右手从后侧穿过邹军的胳膊,今后一个反剪,把邹军的胳膊锁在身后,然后用力一推,把人抵到墙上。
“别动!捧首蹲下!”
潘俊梅被拖进寝室,皮带松开的一刹时,她捂着脖子狠恶地咳嗽,不断地干呕,眼泪不受节制地流了一脸。
邻居听到动静报了警,郑光亮给社区打了电话,于会连叫上还没回家的明棠一起往这边赶,在小区门口恰好和周尽野他们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