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代女子的名节当然不似后代那般首要,可也不是任人随便踩踏的破布,遭辱之下,羞愤难耐,也属可谅解之事,对此,公孙明也自不会强求。
一见得刘三柱卡了壳,朱大贵要然是急了,不管不顾地便从旁打岔了一把,试图接过话头去。
没等朱大贵将话说完,公孙明已然拿起惊堂木,重重便是一拍,毫不客气地便怒斥了其一通,当即便吓得朱大贵赶快趴在了地上。
“嗯,王三,尔之所言可有干证么?”
“我。我……”
“闭嘴,本将军问你了么?再敢胡乱开口,谨慎板子服侍!刘三柱,尔说,可曾亲眼目睹了此案之委曲,嗯?”
“不,未曾,小人,小人是听朱大贵说的,小人,小人……”
听得公孙明这般问法,朱大贵与刘三柱的脸上几近同时闪现出了不安的神采,相互缓慢地对视了一眼以后,这才由身材肥大的朱大贵给出了答案。
一见到公孙明的面,三名军士立马齐齐跪在了地上,由打头的一名中年军士自报了家门。
“朱大贵,尔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扯谎,当真好胆,来啊,拖下去,重打五十大板!”
这一见干证只带上了俩,公孙明的眉头立马便是微微一皱,非常不悦地便喝问了一句道。
朱大贵倒是说得麻溜非常,听起来仿佛非常公道,可实在么,却已是暴露了马脚而不自知,但是公孙明却并未急着点破其之谎话,也没再去诘问刘三柱,拿起惊堂木再度一拍,朗声便又断喝了一声,自有十数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,紧着便将三名军士押到了案牍前。
见得公孙明没再去诘问自家婆娘,王三很较着地松了口大气,赶快紧着便给出了三个干证者的名字。
五十大板岂是那么好挨的,别说五十大板了,如果由那些军汉动手,就朱大贵那小身板,三十大板便会要了他的小命,这下子可把朱大贵给急坏了,赶快一口气将所谓的见证道了出来。
王三这么口气松得未免泰初怪了些,其中明显别有蹊跷,但是案情不明之际,公孙明却也不好细究了去,这便按着审案的法度,拿起惊堂木一拍,声线冷冽地断喝了一声。
“回主公的话,部属此行乃是受命前来催调夏粮的,途中确是曾到过王家酒馆打尖,因其所上的菜肴分歧口味,属劣等便没多用,几道已点了的菜还没上,酒也未曾开封,属劣等便说不要了,店家不让,硬要属劣等照价给钱,属劣等不忿,便与店家争论了起来,其间确有相互推搡之事,然,属劣等断不敢违背军规军纪,更未曾行非礼之事,属劣等冤枉啊,还请主公为我等做主。”
“来啊,将被告带上来!”
“哦?那就不必传了,刘三柱,本将军问尔,尔可曾亲眼目睹了王三所言诸般事件,嗯?”
“嗯,程县令,燕什长等人是何时到的县衙?身上可带着酒气?”
燕武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,乃是老行伍了,因曾受太重伤,现在已上不得阵,只能在后勤辎重营里任事,一贯谨小慎微,却未曾想此番出了趟公差,竟然就惹上了这么场大费事,乃至于轰动得公孙明都亲身赶了来,心中可谓是苦涩已极,此际一边说着,一边已是黯然泪下。
公孙明先前就在思疑此案别有蹊跷,此际一听起初被拿下的那名黄衫男人便是所谓的干证之一,心下里对起初的猜想自是更笃定了几分,但并未有甚表示,也自没筹算急着传赵小高来鞠问,转而将题目丢给了较着拙于言辞的刘三柱。
这一听刘三柱如此说法,朱大贵当即便慌了神,张口便欲自辩上一番,但是不等他开口言事,公孙明已拿起了惊堂木,重重一拍,声如雷震般地便喝令了一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