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嘉宜mm。”陆显点头。
“二哥，我……”韩嘉宜的表情有些诡异。
说到礼品，老夫人寿辰将至，母亲沈氏替她另备了礼品，她早前筹办的百寿图天然是用不上了。
韩嘉宜双目圆睁，刹时会心。她敏捷将册子翻转过来，使其无字的一面封皮朝上。她福了福身，筹算就此分开。
陆显连声拥戴：“是啊，是啊，大哥你看《女诫》做甚么？女人家看的东西……”
陆晋用不着这盏灯，也无需壮胆，可不知为甚么，贰心中一动，略一点头：“也好。”
次日凌晨，韩嘉宜早夙起床去正房那边，吃早餐时并没有见到陆晋的身影。她繁忙了一上午以后回房，丫环雪竹神采慎重递给她几本书。
陆显反应极快，悄悄拍了拍韩嘉宜的手背，笑哈哈道：“啊呀，嘉宜mm，你从速把你托我给你带的《女诫》、《女则》给收好啊。”
韩嘉宜本欲摆手婉拒，但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他手里的册子上，看到封皮上“宋师案”三个大字，她眼皮跳了跳：“这是甚么？”
韩嘉宜抱着律书翻阅，但是律法条则极多，她一时也没翻到戏杀该如何判。她顺手将书放到一边，很有些烦恼。
韩嘉宜推开院门：“大哥，我到了，感谢你。”
“律书？”陆晋脚步微顿, 偏头看她，眸黑如玉, “你想查甚么？”
这小女人行动很敏捷啊。陆晋微微一怔，缓缓点头。他垂眸看了一动手里提着的灯，灯光朦昏黄胧，在空中投射出不甚清楚的光影。
陆显又道：“你是娘的亲女儿，也就是我亲mm。今后二哥绝对不会虐待了你。”
他直接就问她想查甚么，韩嘉宜游移了一瞬，含混道：“也没甚么, 就是俄然想看看, 多一些体味。”
贰心中连说：好险好险，可不能给大哥晓得我在书院除了读贤人之言，还看闲书。
“不止是对老夫人，世子对侯爷、夫人、二少爷、表女人也很风雅啊。”
韩嘉宜连连点头：“大哥说的是。”但她却没有接灯，她眼睛亮晶晶的，脸颊模糊带着笑意：“这灯大哥拿着吧，我都到了，大哥还得归去呢。拿着灯，既能照明，又能壮胆，多好呀。”
雪竹笑道：“世子对家里人，一贯很风雅。”
韩嘉宜心头一跳，心说，又来了。
他正欲将书往韩嘉宜手上塞，俄然听到一声轻咳，两人齐齐转头，只见大哥陆晋正站在不远处，面无神采看着他们。
韩嘉宜倒是约莫晓得此中启事，但不好跟雪竹提起。她胡乱“嗯”了一声：“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大哥？大哥对人一贯这么风雅么？”
她话说到一半戛但是止。她想看律书一事，她只同陆晋一人提过。
他也只不过是提一提，她不说，他也不至于诘问。他的家人对他陌生客气，更不要说这才进府不满一个月的继妹。
韩嘉宜对这句话倒是很附和，就“嗯”了一声。
却被陆晋叫住。
韩嘉宜扯了扯嘴角，心说这二哥也太热忱了一些。她不着陈迹将胳膊从他手里摆脱出来：“二哥叫我嘉宜就好。”
韩嘉宜没法，只得跟了上去。
至于给大哥的回礼，她已经想好了。锦衣卫嘛，随身带刀，免不了打打杀杀，求个安然符，给他戴上。他借给她的律书注解，帮了她的大忙，要不，她下次去书坊，也网罗几本书给他？
“这是甚么？”韩嘉宜翻了翻，“律书和律书注解？你从哪儿……”
韩嘉宜灿然一笑，悄悄挥了挥手，回身进门、关门、闩门，一气呵成。
他向她缓缓伸脱手，手指苗条，骨节清楚。他神采淡淡：“嘉宜，把那《女诫》、《女则》拿来给我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