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晋将手里的灯递给她:“拿去,今后晚间没事不要在内里乱走,虽说是本身家里头,可也要重视安然。”
韩嘉宜心头一跳,心说,又来了。
陆晋用不着这盏灯,也无需壮胆,可不知为甚么,贰心中一动,略一点头:“也好。”
他直接就问她想查甚么,韩嘉宜游移了一瞬,含混道:“也没甚么, 就是俄然想看看, 多一些体味。”
“不止是对老夫人,世子对侯爷、夫人、二少爷、表女人也很风雅啊。”
韩嘉宜推开院门:“大哥,我到了,感谢你。”
她并未说出她想晓得哪一条律令。
他提着灯,一步一步,缓缓往回走去。
此时他们在院子内里,陆显从怀中取出两本册子来:“给你,上回你来的俄然,我也没给你筹办见面礼……”
“这是甚么?”韩嘉宜翻了翻,“律书和律书注解?你从哪儿……”
韩嘉宜对这句话倒是很附和,就“嗯”了一声。
次日凌晨,韩嘉宜早夙起床去正房那边,吃早餐时并没有见到陆晋的身影。她繁忙了一上午以后回房,丫环雪竹神采慎重递给她几本书。
他也只不过是提一提,她不说,他也不至于诘问。他的家人对他陌生客气,更不要说这才进府不满一个月的继妹。
幸亏间隔她的院子不算远。两人没走多久,就到了她的住处。
他正欲将书往韩嘉宜手上塞,俄然听到一声轻咳,两人齐齐转头,只见大哥陆晋正站在不远处,面无神采看着他们。
“啊?”韩嘉宜神情微变,“不了吧?”
韩嘉宜本欲摆手婉拒,但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他手里的册子上,看到封皮上“宋师案”三个大字,她眼皮跳了跳:“这是甚么?”
在老夫人寿辰的前一日傍晚,陆家两兄弟都返来了。
韩嘉宜双目圆睁,刹时会心。她敏捷将册子翻转过来,使其无字的一面封皮朝上。她福了福身,筹算就此分开。
公然,雪竹小声道:“这是世子朝晨让人送过来的。”
早晓得这么难查,她还不如昨晚直接问他呢。
韩嘉宜倒是约莫晓得此中启事,但不好跟雪竹提起。她胡乱“嗯”了一声:“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大哥?大哥对人一贯这么风雅么?”
说到礼品,老夫人寿辰将至,母亲沈氏替她另备了礼品,她早前筹办的百寿图天然是用不上了。
韩嘉宜灿然一笑,悄悄挥了挥手,回身进门、关门、闩门,一气呵成。
雪竹笑道:“世子对家里人,一贯很风雅。”
“对了,女人,世子还让人送了两盏羊角灯过来。”雪竹很不解,“也不是元宵灯节,如何想起送灯了?还是羊角灯,这但是好东西啊。”
至于给大哥的回礼,她已经想好了。锦衣卫嘛,随身带刀,免不了打打杀杀,求个安然符,给他戴上。他借给她的律书注解,帮了她的大忙,要不,她下次去书坊,也网罗几本书给他?
“是吗?”
“哦,嘉宜mm。”陆显点头。
“这你不晓得了吧,这但是我们,嗯,这是迩来市道上最驰名的话本,我书院的那些同窗,大家都爱看。”陆显嘿嘿一笑,“我本来想着送你一些花儿啊、粉儿的,但是又听娘说,你喜好看书,那次出门特地去书坊,最后又空动手出来了。是没带银子,还是怕买的书不能给娘看到……”
“这是孝道,应当的。”韩嘉宜随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