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挣扎着想从恶梦里逃离,却如何都逃不了。
卧槽!他是抱着球球吗?但球球也没那么大个儿呀!
最后裴修然还是如了安宁的意,替他带来了白粥和笋尖儿,外带几碟平淡的小菜,他本身也就着这些小菜吃了一碗饭。
熊猫幼崽逐步跑进,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天真和雀跃,嵌在那张圆脸上,如何看如何呆,安宁越看越不对劲,半天后才爆出一句粗口,尼玛这不就是小时候的他吗?
一步一步,轻巧而欢乐,安宁昂首看去,正都雅到一只幼年的熊猫正扭动着肥滚滚的身材往他这个方向跑。
安宁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,正想上前时,竹林小道的绝顶俄然传来脚步声。
裴修然的唇角微微上扬,搂过安宁用力蹭了蹭脸,还是毛绒绒的感受,触感极其舒畅,裴修然满足地喟叹了一声,然后扬起的嘴角就这么僵在了脸上。
当天早晨他很早就睡去了,明显已经睡了一天一夜,却还是感受很倦怠,昨晚的梦境并没有再呈现,只是满身都像被泡在温泉里,暖洋洋的,他猜想本身是在裴修然的怀里,愉悦之下更加抱紧了身边的人,手脚并用,死死抓住裴修然不放。
安宁眸子子一转,想起梦里那颗嫩生生的竹笋,毫不踌躇地说了句:“笋尖儿。”
安宁就像抓住了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浮木,冒死地顺着浮木往上爬,只要爬上去,他就能离开灼烧的痛苦。
安宁在基地玩了一整天,回到他和裴修然的房间后就累地不想动了,简朴地洗漱一番后就钻进了被窝里,迷含混糊地睡了畴昔。
恍忽间仿佛在做梦,他看到本身飘在半空中,保持着人形的模样,被风一吹,轻飘飘地往外飞。
面前的画面开端扭曲,统统都在今后退,耳边有风吹竹叶收回的“沙沙”声,越来越近,仿佛竹林就在面前,渐渐地,这个声音越来越实在,连鼻尖都闻到竹子的暗香味。
身上的炙烤感逐步减轻,认识也稍稍回笼了一些,耳边仿佛有人在叫他的名字,模恍惚糊地,听不逼真,但安宁却清楚地晓得对方在担忧本身。
此时裴修然一发话,他就只能服从了,并谨慎翼翼地偷瞄了眼裴修然的神采,肯定他没活力才没骨气地开端喝药。
一夜好眠到天亮。
许是散热贴阐扬了点感化,睡梦里的安宁逐步安静了下来,只是眉头还是紧蹙着,脸颊也粉扑扑地,看起来格外柔嫩有力。
裴修然是被断断续续的呻/吟声吵醒的,怀里的安宁身材滚烫并不安地扭动着,嘴里不断呼喊着“痛”,声音微小,喷出的气味炽热地吓人。
不晓得是不是发热的后遗症,安宁固然退烧了,也没有其他咳嗽、流涕、嗓子哑的症状,但满身就是软绵绵的,提不起一点力量,他之前对裴修然说‘没力量要亲亲’并非全然大话。
裴修然猛地展开眼睛,一顿一顿地转过甚,映入视线的是张圆乎乎的毛脸,两个巨大的黑眼圈,一个圆圆的黑鼻子,再加两只毛绒绒的黑耳朵。
午后安家四个长辈又过来看安宁,他们早上时就来过了,被裴修然奉告安宁抱病了,还担忧了一番,厥后被裴修然劝着分开了,此时再过来嘘寒问暖了一番,发明安宁的烧真的退了,这才放下心来。
再环顾一下这片竹林,安宁终究晓得为甚么他会这么熟谙了,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出世地。
安宁的嘴里不断收回呼痛声,并断断续续地收回梦话声,裴修然却不晓得他痛在那里,更听不清他在说些甚么,一碰他的额头,滚烫地灼手,看来是发热了。
现在是凌晨两点,基地的大夫们早就放工了,幸亏来之前安妈妈在两人的行李箱里放了些常备药,现在恰好派上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