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修的剑仙者，亦可震九州！ > 第25章 剑骨鸣心
镜阵俄然转动。每面铜镜都射出赤色光柱，交叉成樊笼将二人覆盖。沈墨惊觉内力正在飞速流逝，怀中人却轻得像一片即将消逝的雾。
剑匣俄然狠恶震颤。沈墨虎口迸裂，鲜血染红剑柄砥砺的北斗七星。海底砂砾跟着他的血珠悬浮，竟在空中凝成七柄赤色小剑。影象如潮流涌入——八岁生辰那夜，父亲握着他的手在祠堂地砖刻下星图："墨儿记着，贪狼星动时，便是沈家儿郎以血祭剑之日。"
沈墨的白骨左手出现玉色光芒。昨夜在归墟海底抽出的剑骨仍在发展，经络沿着森白骨骼攀爬，每道剑纹亮起都哄动九天雷鸣。当巨刃临头的刹时，他并指为剑划出半圆——这是天机门最根本的起手式"揽月式"，现在却掀起吞天剑潮。
全部冰窟开端崩塌。沈墨的剑骨不受节制地刺向陆昭眉心，却在最后一寸生生窜改方向，贯穿了本身的丹田。金丹碎裂的剧痛中，他窥见了被封印的影象：二十年前的雨夜，母亲将尚在襁褓的陆昭交给幽冥殿主时，在她眉心点下的那抹朱砂。
话音未落，剑阶两侧云海俄然翻涌如沸。十二面雕着合欢花的青铜镜破云而出，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当下气象——梅雨时节的江南，十五岁的沈墨在屋檐下擦拭剑谱，院墙外偷看的绿裙少女发间别着新摘的茉莉。
陆昭颈后的紫微星图俄然灼烧起来。她痛苦地伸直在地，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变白。沈墨割破手腕将血喂给她，却发明伤口流出的血已变成淡金色。
"当年你为我偏剑三分..."沈墨握住她冰冷的手按在太极图上，"本日我还你七分至心。"
沈烈俄然收回野兽般的嘶吼。陆昭的瞳孔出现妖异的金红，软剑不受节制地调转方向刺向沈墨心口。电光石火间，沈墨看清剑身映出的画面——十二岁的陆昭被铁链锁在祭坛上，沈烈正将蘸血的羊毫点在她颤抖的脊背。
下坠持续了整整一炷香。当双脚触地时，沈墨的剑骨左手已经覆盖上淡金鳞甲。面前气象让他呼吸一滞——万丈冰窟中倒悬着数以万计的青铜棺椁，每具棺盖上都插着一柄形制奇古的长剑。冰壁上的壁画记录着令人堵塞的本相：历代剑仙竟都是被青铜棺吞噬的祭品。
濒死的男人在海底狂笑，吐出的血沫里游动着血红蛭虫："你觉得斩断因果就能救世？当归墟完整开启，所有身负沈家血脉的人都会......"
"阿昭！"沈墨并指划过青冥剑刃，血瀑染红海底。七柄血剑回声而动，在两人之间筑起剑幕。当陆昭的剑尖穿透赤色樊篱时，他瞥见少女眼角滑落的泪珠化作珍珠坠落。
沈墨的剑势呈现顷刻呆滞。昨日破庙中，陆昭替他挡下毒镖时，后颈衣领滑落暴露的疤痕闪过金光。现在回想起来，那金光走势清楚是锁龙符的笔触。
"沈家男儿的血，公然最配这归墟剑阵。"沈烈沙哑的笑声裹挟着气泡上浮，刀势蓦地变得诡谲莫测。沈墨惊觉这路刀法竟与陆昭的剑招同出一源，昨夜雨巷中少女剑锋掠过他耳际时，也曾带起这般阴寒的罡风。
怀中的颤抖打断思路。陆昭不知何时醒了，染血的手斧正轻触他重生血肉的左手掌纹。那些胶葛的运气线里，有一道金线直指她心口的噬魂蛊。
沈墨握住没入胸膛的剑刃，任鲜血染红衣衿。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海面时，他抱着昏倒的陆昭踏上剑阶，身后是万千复苏的青铜剑灵。在他白骨生肌的左手掌心，属于剑仙的天赋剑纹正缓缓成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