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猜想，一来是为了避一避，让宁王和皇孙以及曹恩清先对上，二来，徐州是战事要境，当年沈湛在那边逗留过四个月，另有些人留在那边，得去理一理留着将来用。
周奉嘴角抽了抽，沈湛看着一脸端庄，可压不住的嘴角另有眼底的对劲……比外头明晃晃的日光还要刺眼。
苏婉如被推着出了门，好不轻易哄了蔡萱归去，她立即将耳坠子取下来，在井边洗了把脸，又下了发髻上的丝带。
沈湛的书房中，周奉拆开了信读了一遍，看向沈湛回道：“曹恩清克日在赤峰郭乐外草原发明了达日阿赤的踪迹，他递折子回京，要求圣大将甘肃周巢的五万兵马给他用，他要带兵去取达日阿赤的人头。”
周奉也笑了起来，随即想到了皇孙和宁王，“侯爷，这一个个的都往应天来，您接下来怕是没有清净了。”
“过些日子去徐州一趟。”沈湛喝茶，笑眯眯的道：“焦奎的残部爷要亲身去理一理。”
甫一出门，就让雀儿看直了眼睛，“苏姐姐好美啊，像仙女似的。”
恐怕是内心真的有人了。
不过也随便了，她今儿既去了，就定不会让司三葆成事，想将她送人做妾，门都没有！
沈湛很鄙夷，挖坟都不会，蠢死了。
“嗯。”沈湛一脸必定的模样，“要结婚。”
“另有件事。”沈湛想了想，道：“让人在京中，平江府和应天各买一个宅子，要大点的，修的都丽堂皇一些，来岁我要用。”
苏婉如噗嗤一笑，连愁眉苦脸好几日的雀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虽不说窜改多大，可寡淡了很多。
提及结婚，周奉就想到司三葆的鸿门宴，苦口婆心的劝道：“侯爷若不娶韩家大蜜斯，等回京去选也能够，朱家不另有个……”
周奉抚掌大笑，道：“那部属随爷一起去。”
苏婉如无语。
蔡萱嘻嘻笑着，捧着苏婉如的脸，“阿瑾不精装也都雅，天下第一都雅。”
“没有军饷确切寸步难行。”周奉深觉得然，当初沈湛没有军饷的时候，就带着他们铲了个藩王的墓，那边头的金银整箱整箱的搬。
这一整日她都待在房中歇息，第二日一早外院做的衣裙就送来了，上面是件浅粉的素面比甲，盘扣做的很精美，高低都盘成了胡蝶样，下身是条鹅黄的挑线裙子，料子都是潞绸的，和她之前穿的天然不能比，但这身面料穿在绣娘身上，充足了。
曹恩清当日和苏季对阵，口若悬河的吹嘘了几个月，可一碰到苏季，还没开打就被吓的弃城逃了。
苏婉如无所谓甚么模样，就点头道：“萱儿目光好，就听你的。”
焦奎的老巢早被他们的洗洁净了，连块布料都没给人剩下，沈湛要去徐州，意当然不在此。
莫名的，周奉就想到那天夜里，沈湛拢在怀中的女子，那双眼睛秋水般波澜泛动娇媚跌宕，可却又不落俗，矜贵倔强，让人不敢轻渎，这世上恐怕没有男人能抵挡的了。
凌晨的登月塔格外的美，晨光未露半边塔身笼在艳阳中，如同八卦，半明半暗，透着一股揣摩不透的奥秘。
苏婉如无言以对，蔡萱是不晓得司三葆请她去是做甚么的，如果晓得她打扮的越都雅，伤害就越大，怕是要抱着她哭一场了。
“行了，行了。”苏婉如哭笑不得，“我又不是配角，去了今后指不定缩在阿谁旮旯犄角里呢，打扮的吵嘴都无所谓。”
“那侯爷您明天还去不去赴宴。”
“不过曹恩清恐怕不会就此罢休，他指不定会来走您的门路。”周奉道。
蔡萱得了动静很镇静赶来，拉着她试穿衣服，又要亲身给她盘头，一会儿坠马髻，一会儿垂柳髻，笑着道：“仿佛单螺也挺好的，干清干净的缀个粉丝的丝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