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见了老太太,她天然脸上有些挂不住,捏着帕子垂眉嗫嚅道:“都是儿媳忽视了……”
秦妈妈是她的人,眼下不管是不是穆晓先挑事的,那都是秦妈妈不对,都是她治下不严。
秦妈妈当然不肯认下这个罪名,立即叩首辩白道:“统统人都瞧见了,是三蜜斯先拿了剪刀要伤奴婢的,奴婢真的没有伤她。”
穆老太太在去竹笙院的路上,趁便叫人请了大太太一同前去。
“我”了好久,最后她干脆低了头不说话。
一世人簇着老太太浩浩大荡往竹笙院去。
此时大太太则有些对劲,扬起眉毛对着老太太道,“您这还看不出来吗?言丫头这是怕获咎人,不敢说出真相。”说话的时候大太太眼睛几次看向了陈姨娘。
陈姨娘则更体贴本身女儿手上的伤口,满脸疼惜的一面安抚穆晓,一面痛骂秦妈妈。
秦妈妈也在外头缩成了一团。
看到老太太,穆言本能的起家想去施礼,谁晓得才站起来就一个趔趄,差点倒地。
陈姨娘一下子面如死灰,两眼却恨恨的看向了穆言。
胡妈妈立即瞪她一眼,“真是没端方,老太太在此,怎可大喊小叫的。”
四个婆子押着秦妈妈走了出去,秦妈妈披头披发,脸上另有几记巴掌印子,见到老太太她立即扑通跪下,连着叩首,“老太太赎罪,老太太赎罪,奴婢真的没有伤人……”
跟从的一众丫环婆子立即惊出了一身盗汗,一个个神情更加谨慎谨慎。
“你不必起来了,快坐下吧。”穆老太太在见到穆言的那一刻起,神采更沉,目光更深。
桃红立即掩口垂眉。
桃红就道:“徐娘子说,如果剪刀再深几分,女人这条胳膊……恐怕就废掉了。”
大太太立即抓住了把柄,瞳孔眯成了一条线,沉声道:“秦妈妈,你是说,是晓姐儿先拿了剪刀?”
“你……”大太太气的双目赤红,偏在老太太面前她又不能失了分寸,只好压下,皮笑肉不笑道,“疯狗不疯狗,那也得问过了才晓得。”
大太太实在早就得了信,只是一向按捺着没往竹笙院去。
陈姨娘的心立即又松了一下,她方才差点觉得穆言要推她们母女下火坑,但是现在看来,穆言并无此意。
陈姨娘手心汗津津的,内心头直打鼓儿,面上却又装出委曲,红着眼睛说道,“回老太太,妾身这几日听闻言丫头身子好些了,就想着本日来看看她,谁晓得……”她目光一冷,又嘤嘤哭道,“谁晓得竟被刁奴当众热诚,她还扎伤了晓姐儿,扎伤了言丫头……”
大太太赶紧点头应是。
大太太听着老太太经验陈姨娘,内心说不出的痛快对劲。
大太太目光斜斜看了一眼,见穆言身上穿的衣衫满是斑斑血迹,受伤之处血几近染透了全部衣袖,烛火底下更显惨不忍睹。
世人敛声屏气,恐怕祸及本身。
老太太转脸沉沉问穆言道,“言丫头,秦妈妈说的但是究竟?”
秦妈妈头一次满眼诚心的看向了穆言,大太太也把目光投在了穆言身上。
“这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老太太声音硁硁如冰锥普通砸下来,目光则转向了陈姨娘母女,冷冷道:“陈姨娘,这大早晨的你不回房歇着,跑这里来做甚么?”
穆言下一句倒是,“剪刀虽是三蜜斯先拿的,但是扎人的到底是不是三蜜斯,我并不晓得,毕竟……三蜜斯也受了伤,我不敢妄下结论……”
陈姨娘已经浑身的盗汗,她紧紧的捏了捏穆晓的手。
穆言忍疼看着大太太,“回太太,伤势……也不重……”
陈姨娘平日里最会做戏,特别是哭戏,合眼就下泪,连大老爷都怕她这一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