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文礼恨声道:“伤我者,恰是展龙!”
许文礼一惊:“展龙……那酷似展龙样貌的碎刃,莫非同广灵子有干系?”
展长生方才进入屋中,行至床榻一旁。锦被青纹掩映下,许文礼面色惨白,两眼紧闭,就连鼻息亦是时偶然无,叫人担忧得紧。
他略略皱眉,在乾坤戒深处取出个粗陋木匣,那木匣经年累月,却因是放在乾坤戒中,便耐久弥新,就连匣中存的半包糖花生粘,也还是新奇得如同昨日才自集市买返来。
展龙回身,抬手抓住展长生肩头,俄然嘲笑道:“若要破解,却也简朴,只需你一声令下。”
展长生垂目,腔调却沉稳如大河起伏,“我在清河村时,曾有上清门修士前去收徒,此中一人名广灵子,将这符纸元宝赠与舍妹。”
他遍寻乾坤戒,取出一个白瓷瓶,瓶中满满铛铛装盛有上百枚妖丹,乃是他这些年来同展龙历练冒险,斩杀妖魔所得。如果送往通天坊售卖,所得灵石当不下百万。现在却顾不得心疼,尽数交给乌云。
许文礼收起玩闹心机,又是低声一叹,三言两语便分辩清楚。他落空夏桐生线索,只得漫无目标在化外之域山林里驰驱,不料便赶上那形似展龙之人,随即大败而归。
乌云自狰兽口中搏命救下团团聚圆,虽得了白蛇救治,却也是元气大伤,整天里甜睡时多,复苏时少。
展长生大步入内,见乌云有气有力起家驱逐,只轻抚它耳下,柔声道:“好生歇着。”
展长生道:“阿礼,莫要自怨自艾,放心养伤。是谁伤了你?”
一人一雕行了足足两个时候,展长生方才瞥见远处苍茫群山深处,俄然闪出一点金光。
展龙垂眸,迟缓松开扶手,回身时袍袖招展,一股炽烈烈风吼怒涌出,轰然撞破木门,囊括了房外花草树木,绿树红花被烧得殆尽,只剩一片炭黑焦土。
那黄色符纸叠成精美的小元宝模样,另有微小灵力残留,展长生接在手中,只觉似曾了解。
许文礼得了能活万物的神泉救治,那缕反叛的孽火也被毁灭,顿时规复了三四成,此时挣扎而起,倚靠床头,抓住展永内行背,两眼圆瞪,嘶声道:“展长生,你信不信我?”
展长生再紧皱眉头,却不知这吴宝为何牵涉进斩龙枪的乱子里来,许文礼见他神采冰冷,便也干脆靠着床头,闭目养神。
张易道:“掌门师叔,你可算醒了!”
正如张易所言,许文礼在谷外追随夏桐生下落时,被不知各方的高人重伤,九死平生,幸运留得性命,却已在石屋中昏倒了好久。
他自木匣角落拈出个一样的符纸元宝来,两相对比,细节处罚毫不差。
时过境迁,现在看来,却不过令展长生多添些许感慨,只牵挂那对母女留在镇魂碑中,却不知过着如何的日子。
展长生安抚普通,反扶住许文礼肩头,柔声道:“我天然信你。”
展龙亦随他皱眉,斥道:“胡思乱想,你有神泉在手,谁若伤你,我必斩尽扑灭。”
他略略游移,便引出一缕细若游丝的神泉,送入许文礼少阳经中。那青年闷哼一声,面庞便多了分赤色,缓缓展开双眼来。
展长生皱眉,只觉一阵郁郁,又问道:“师兄……宁肯毁了我不成?”
展龙只道:“易地而处,我必毁枪济世。”
展长生悄无声气坐在一旁,两指搭脉,缓缓注入灵力,在许文礼经脉中循环一圈,惊觉他经脉寸寸断裂,灵力涣散,丹田空空如也,同凡人无异。更有一点似曾了解的红莲孽火在他残破经脉里横冲直撞,吞噬许文礼所剩无几的灵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