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贤又是一声低叹,任胡岩风攥紧,手指几欲堕入他肌肤当中。
香贤负手,眉尾略略一挑,轻笑道:“你同我客气甚么……罢了,伤愈以后,你往东极洲走一趟。”
展龙声未停,剑已至,世人只觉面前一花,耳畔突然炸开一声金属交鸣。
只是展长生伤势病愈,为何却仍然未曾醒转之事,这谷中竟无一人能解,风瑶只得派人日日保护,固然忧心忡忡,却也一筹莫展。
慎元子临走一句“好自为之”,令得大战后幸存的八百余人有家不敢归,唯恐折返以后,扳连了同门同宗。
斩龙门弟子寓所皆在后山,前山则是议事堂、演武场等各处设施堆积之处。
展龙仍不开口,他便絮干脆叨,自言自语起来。
展长生只一味望他,忘乎以是,目炫神驰,不知今夕何夕。
话音才落,面前人影俄然消逝无踪,展长生不觉愣住,右臀俄然挨了一抽,抽打声清脆清脆,顿时火辣辣疼痛伸展开。
大战那日,展长生俄然昏迷,倒地不起,自此再也未曾醒转。
展龙那冰雪普通的容颜方才稍稍伸展,应道:“嗯。”
白玉砖上跪着的男人终究一动,迟缓抬开端来。
展长生便按捺不住嘴角上弯,二人洗漱结束,同榻抵足,展龙褪了外裳,只着素白中衣,浓黑长发披垂枕上。转头看展长生笑意盈盈,便顺手拔了他的发簪,三千青丝如瀑垂落,令这青年俊朗容颜,在月色下抖擞出别样的温和。
两月内,展长生固然昏睡不醒,却在日渐病愈。现在气味绵长,灵力安稳,金丹崩裂的裂缝也尽数修复。恰是神泉之力,在日复一日中点滴救济,就连长枪躁动也随之日趋停歇。
胡岩风幼年成名,三年前于试剑会上以双手剑力克群雄后,少有敌手,昨日击败展长生时也不过用了右手剑。
展龙只反手握了剑鞘,轻描淡写刺出一剑,冷酷道:“无旁人时便叫哥哥,若再记不住,当罚。”
声音静止时,展龙气定神闲,乌黑剑尖纹丝不动,离胡岩风咽喉不敷半指。
展龙慢条斯理收了剑鞘,并不开口,却清楚摆出一副“你若再问,我便再罚”的架式,眼神尽在展长生腰身臀腿来回流连。
展龙冷哼道:“他既然挑衅展氏后辈,就该当有送命的憬悟。”
呼吸间胸膛起伏,锁骨横陈,展龙气味略略炽热,游移好久,却只是伸手将展长生衣领悄悄拉拢,讳饰住诱人线条。
房外已是日上三竿,他身为斩龙门掌门屠龙的关门弟子,单独占了一座三进的小院。又夙来喜静,故而陪侍的仆人不过两人。
展龙回身,只低声道:“嗯。”
展龙却不开口,只垂目看他,半晌后扬声道:“阿礼,备热汤。”
展龙不动如山,只拿后背对他。
铮!
顿时四周又响起轰笑声。
铮铮铮几声撞击连成一线,这二人身形兔起鹘落,残影狼籍,竟叫人目力难追。
展龙又随他进了小院,方才道:“本日无事,我陪你练剑。”
这山庄少庄主走得极稳极沉,行动间有龙象之威,观战诸人仿佛感遭到无形压力,竟不觉齐齐噤声。骄阳之下,竟成片死寂,唯有呼吸声连缀成片。
待毒血流尽,他方才取出一颗生肌养元紫玉金丹,喂胡岩风服下。
那主子恭声道:“掌门请至公子明日到前堂一叙。”
此时斩龙门高低,几近尽数会聚在演武场外,个个神采冲动,伸长脖子朝着场内张望。
展龙却抬手重抚他头顶,“他年长你三岁,清楚胜之不武。”
故而此时张口,嗓音沙哑难懂,低声道:“弟子……知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