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龙面色冷酷,只斥道:“不准舔别人。”
展龙点头,沉声道:“随我来。”
展长生扫视一圈,倒也不如何绝望,他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黑檀木精雕细刻的贵妃榻,放在外间靠墙处,再取出金饰绸缎,层层铺垫后,方才将夏桐生放在此中。
那细丝便在他闭锁窍穴中见缝插针,强行冲破。幸亏那细丝极其纤细,除却偶尔几次刺痛外,竟不觉如何难受,反觉身心尽被扫荡一新。
幸亏展龙想不通归想不通,却还是封闭石屋,领他行了半里路,便见到一眼清澈见底的水潭。
他带展长生同那婴儿一道,背向天孤城,往西侧连缀群山行去。
他领展长生行至林中一处空位,捡起几块散落草丛中的石块,改换次序摆放,又摊开手掌道:“十枚灵石。”
贵妇榻、绸缎、香木屏风,俱是自那夏侯员外库房中收藏的佳构,现在被展长生如此暴殄天物,若叫那夏侯员外晓得,只怕又要呕出一升血来。
展长生只觉那白烟有若本色,将他团团包抄,化作无数藐小手指,紧贴他肌肤,如同针刺普通,倒是在传授他熟记通身三万六千处周天穴道。
展长生又怔忡少倾,方才觉悟过来,展龙应是对他舔掉那婴儿嘴边的花蜜的行动着恼了。
那嗓音降落浑厚,絮絮低语,展长生竟不觉间凝神静听,心神随之起伏思考,全然不晓外物。
展长生犹若被一道电流狠狠击中眉心,火辣激痛远胜方才针灸,不由闷哼一声,手掌便被人紧紧握住。
灵兽血能弥补展龙灵力,却会催化血孽策动,要靠他神泉中和。展长生见展龙这般行事,就晓得后续之事,又是双修。
“这……又是一处秘境不成?”展长生细心张望。那石屋俱是苍灰石块筑成,表面浅显无奇,却不知内里乾坤如何。
展长生将一朵玉液灵花尽数喂给他饮下,就有些微玉液残留,洒在夏桐生嘴角。
但是展长生左思右想,也不明白他此举深意,只猜想许是同那神泉有关,便温和应道:“我记着了,不会再犯。”
既然试过,他便又摘了一朵,将花瓣边沿贴在夏桐生嘴边,迟缓倾倒。
展龙并不答话,只回身进了另一侧房中。展长生不知他为何沉默,只得紧跟其上。
展龙道:“哪有那很多秘境,不过一处落脚点罢了。”
展龙眉头略皱,沉吟道:“你们凡人果然蹊跷,祛尘咒为你除尽污垢,清净无尘,却偏要再用尘寰的脏水洗一次。”
他正踯躅,展龙已将那吵嘴毛色的庞大灵兽扔回地上,转头看向展长生,略一挑眉道:“三日炼气小成,师尊遗留的神念当然精美,师弟资质却也超卓。”
展龙方才将他脸颊放开,神采有些微松动,只在瞧见那婴儿时,目光凌厉。
展长生本来担忧那三万六千处细□□位,何其庞大,单凭影象,他只怕要背上一年半载才气记着。
他一时玩心大起,便低头去为那婴孩舔掉玉液花蜜,不料甫一伸舌尖,便觉头顶劲风袭来,展龙不知何时折返返来,捏住他脸颊,低头吻上。
他跟从展龙迈过结界,进入屋中。
待展龙唇分,他方才问道:“师兄,莫非血孽发作了?”
一向行至深山以内,方才按下云头,落在一处山腰陡峭坡地上。四周古木参天,清幽无声。浓绿仿佛融在氛围中,视野内犹若翡翠生烟,青绿动听。
他晓得那是展龙,心头更是安宁,只听耳畔一个陌生严肃的嗓音念叨:“引气入体,储之丹田,周天循环,过劳宫,走泥丸,穿阳关……天之道,以神应之;地之道,以魂应之;人之道,以灵应之。三道化三千大道,一念生九万邪念,牢记守灵台,立道心,千念万念,皆是虚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