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道展长生修法为主,修身为辅,肉身强度只怕有限得很。不料这青年不管神通肉身,皆远出他料想。
众修士见势不妙,便有人不再迷恋财产,四散逃去。却也有修士不舍,非要塞满储物袋才肯拜别。走得迟了,便见当头一个庞大的指模拍下,闪躲不及,被拍成了肉泥。
展长生又道:“这一脚是为徐三宝。”
那青年道:“不归,你保重。”
一道金影在半透明冰罩外若隐若现,来回翻飞。展长生略略凝目,展龙已化了人形,顺手一扬,一股炽烈火焰疾冲而出,将那金影下方的冰罩融出一个数十丈的圆型大洞。
六翼天魔正立在正中,深紫长袍下摆同黑翼尖端相互胶葛摩擦,仿佛滑行普通朝着展长生靠近,卷发垂肩,两只乌黑长角自发间暴露来。
胡不归只觉手足、满身,无一不在火辣辣剧痛,被龙爪倔强抓握,在肋下、腰腿的血肉上各留下几道淤痕。他干脆瘫倒在圆圆背后,低声道:“夏桐生……去了那边?”
展长生指节紧攥发白,骨节凸起,紧紧紧握枪身,笔挺指向天魔,冷声道:“你从那边晓得?”
回禄面色微霁,又道:“孺子可教。”
正所谓神仙打斗,凡人遭殃,这数名大能在东极洲上空一战,引得四周海啸地动接连不竭,岩石开裂,房屋倾塌,东极洲百姓哀号遍野。
仿佛地下有一个奇伟无朋的聚宝盆,现在宝气充盈到极限,终至外溢。
胡不归正放声大哭,被两端乌云灵罴护在此中。
香贤暗叹,只得点头道:“你这般出其不料,倒害我筹马尽失……不提也罢。展长生,我且问你,世上有一样圣物,三眼、十腿、一尾,此为何物?”
火柱顿时炸裂几个刺眼火花,将剑气吞噬殆尽。
展龙冷嗤道:“本座倒有十个别例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那老祖俄然心头剧震,自修炼的洞府中闯出来,惊得脱口而出:“这是神——”
杨章含笑不语,他身后垂垂显出斩龙门世人身影。
展长生道:“若你死在跟前,不免同夏将军灵魂赶上。夏将军倒是不肯见你的。”
护堡大阵核心,两千名侍卫不敌神符能力,堕入梦境中,故而令展长生破阵破得安闲不迫。
那人道:“展龙,本将曾与屠龙莫逆之交,也算你半个长辈。曾为你淬炼糟粕,熔化天陨精铁、万年血赤铜,现在你乾坤九炼当中所融的阳极金乌火,也是本座亲手寻来的宝贝。将功补过,绰绰不足,你却只记得本将烧毁神枪一事不成?”
昔日那武神普通高不成攀,又令他恨得切齿的男人,眼下仿佛星斗坠入泥泞,只余下了叫人目不忍睹的有力同狼籍,任他宰割。
许文礼世人早受不住炽烈,前后退出了大殿。
他低声道:“师兄……”侧头却瞥见展龙眉心深锁,眼神中杀气沸腾。
那假装出元婴修为的恰是白松,他答复了本相,披上一层其貌不扬的灰色披风隔断水雾,急仓促逃离到雾气外头。
胡不归哭过一阵,被展长生按住肩膀,硬生生推开。
东极外海,展长生仍站在擂台中,身形如青松耸峙,半敛眼睑,冷然俯瞰胡岩风静止不动的身躯。任由四周抽泣怒骂声此起彼伏,被展龙一喝,便化作了压抑到极致的阵阵低泣。
殿中暗影缓缓挪动,被火光一照,便暴露了各自的真脸孔来。
展长生轻叹道:“素闻五族盟长老个个都是族中的精漂亮彦,现在尚未同斩龙门比武,便已十五中去了十二人,是那神符能力过强,还是我高估了各位的气力?”
那刘剑宗眉头微皱,正不知如何应对时,忽听身后有人嘲笑道:“如有神泉精在手,待我活个十万年,嗤笑之人还剩几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