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损毁的余波也被大阵反对,谷外却鲜明裂开了无数道裂口,模糊可见裂缝深处,红光闪闪,熔岩吼怒。
展龙手掌在他臀侧一阵揉搓,又在展长生鼻尖颧骨上落吻:“傻师弟,今后我同你年年事岁,都是洞房。”
许文礼原有留守之意,只因他听闻长春派也在东极洲,旧事不堪回顾,不如逃一逃、避一避。
本来这魔枪听闻提亲二字,竟连闭关也不肯,径直突破阵法,前来发兵问罪了。
展长生却不劝他,只同他说了些全不相干的事:“此次东极洲之行,实则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。”
展永内行掌压上展龙手臂时,一阵暖和灵力无形披发,将先前的煞气化解洁净。几名主子却不敢迟误,连滚带爬、头也不回逃离了展龙威压范围。
故而不免天下众修趋之若鹜。
这少年假装得极其低劣,肩头微颤,拳头紧握,乌发披垂间,耳垂泛红。
展长生见状也只得暗叹,任由世人保命逃脱。
一道人影早在岩浆喷发的时候便自火山口中拔地而起,挟雷霆万钧之势,暴风焦灼,等闲闯过大阵后,稳稳落在展长生身前。
斩龙门的名号临时用不得,世人便以重云宗为化名,取的恰是风从虎,云从龙之意。
展长生不觉气味短促,抬手勾住展龙颈项,抬头追逐师兄轻柔含混的唇舌。
终究只得感喟作罢,只道:“我两世为人,分歧一柄枪普通见地。”
许文礼饱读诗书,此时却茫然道:“项庄是何人……为何舞剑……”
五日以后,展龙出关。求学谷中诸人业已筹办结束,分批解缆。
展长生怔愣好久,方才后知后觉,满面通红起来。
伏麒道:“不敢当。恩公眼下……”
展长生嘲笑,才开口道:“哪位长老打的快意算盘――”
他一面检视,一面还是留意到伏麒在一旁来回踱步,偏生不肯走开,便柔声问道:“伏麒,你是我的拯救仇人,有事但讲无妨。”
此言一出,傅玄之便两眼一亮,应道:“掌门师叔高见!”
伏麒道:“枫燃岛要开了。”
窗外风清月明,白云如絮,并无半点异状。
伏麒深吸口气,禁止心头惶恐,颤声道:“不……不知。”
展龙罢休,却不肯回他,只转过身去,傲然道:“再过几日,天然尽化。”
求学谷外百里处一座火山毫无预警发作,赤红岩浆连同滚滚烟尘遮天蔽日,奔腾吼怒,冲刷大半个山体。
但是这此中各种你来我往,如同求欢被拒普通,叫他情何故堪?
浓烟连绵千里,岩浆过处,树木岩石摧毁殆尽。护谷大阵尽力运转,将毒烟遮挡在外,一时候谷内暗如傍晚。
伏麒面色和缓些许,却还是单膝着地,凝神回想,过了少倾方道:“胡岩风对那贵公子恭敬得很。”
展龙却疏忽他臣服姿势,只沉声问道:“是甚么人?”
胡岩风在东极洲现身。
只求这一对兄弟来日莫要悔怨罢了。
展长生笑道:“恰是。”随即弥补,“五族盟眼下忙于寻通天梯,大家想分一杯羹,天然得空兼顾斩龙门,恰是打击的好机会。”
他怕展龙再无端担忧,干脆抬起一只手来,那玄色长袍如水下滑,暴露半截骨节美好的手臂,轻声道:“师兄,快些。”
他不肯怨生养他的长春派,天然将这笔帐尽数算到了五族盟头上。
展长生却暴露温暖笑容,朝往窗外扫了一眼。
有了夏桐生偷溜的前车之鉴,展长生心知困不住夏桐生,天然也困不住胡不归,干脆带二人一道历练。修道者逆天争命,步步险境,毕竟不是关在谷中就能修仙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