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三人以夏元昭为首,挑开门帘入内。
廖启道:“服从。”手中金瓜锤却还是使得雄浑威猛,叫人目不暇给。
鼠须裁判面无神采,冷道:“先前是我漏看,该罚该打,我自去认领。来呀,先将展长生押下去。”
展长生回营后,便被一众同袍包抄,嘘寒问暖,李阿牛则将他那宝贝枪杆奉上来。
展长生只觉被那人当作女子普通轻浮,不由大怒,收紧牙关在展龙舌尖狠狠一咬。
展长生却反倒沉着下来,只安抚几句同袍,叫世人不成冒昧,又拜托李阿牛妥当保管烧火棍,便随两名亲兵离了擂台。
展长生安坐床头,精赤上身,唯独肩头包扎了细棉布,见了那裁判入内,亦是心平气和拱手,“恕鄙人有伤在身,不能施礼。”
廖启既得了默许,顿时精力抖擞,返身冲来,金瓜锤呼呼巨响,猛朝展长生头上砸去。
那鼠须男人捋须的手势突然一僵,门外却顿时发作出一阵宏亮笑声。
展长生左肩带伤,便以右手持那长棍,先将七禽诀第一式在沙地上画出来,叫世人背熟以后再渐渐演练。他则从旁指导,再捡要紧之处一一讲解。
沉寂中沉闷哼声响起,已将旁人轰动。
夏元昭却道:“阿夏,这少年可入得了你铁篱营?”
展长生惭道:“不过三分测度、七分使诈罢了。竟蒙准了,忸捏忸捏。”
展长生合目安睡时,却俄然被人堵住唇齿。
展长生道:“我免得,多谢郎中。”
世人练习时,他便手持长棍立在一旁,低声又唤:“展龙?”
夏元昭含笑道:“长生,你可情愿?”
一言既出,群情激愤,十五营兵士将展长生视作一营的高傲,如何肯任人磋磨,纷繁出言辩白。李阿牛更是大声道:“那石灰粉本是箭头自带,又岂是展长生用心为之?更何况先前已击中敌手,若非裁判不公,又何至于引来前面的费事?”
展长生只在心头喟叹半声,再不敢托大,忙起家对夏元昭施礼。
展长生方才送了弓箭,跪坐地上,左肩钝痛得近乎麻痹。
展龙却仍不开口,令展长生心头不免怅怅。
随后笑道:“这倒是因祸得福,将军叫我将那功法传授全军。摆布我本日也练不胜利,不如随我学一学。”
那鼠须男人眉头微皱,已拔出佩剑充作镜子,映照脸上,仔细心细寻觅马脚,“竟、竟有这等事?”
那鼠须的裁判却默不出声,当真是眼观鼻、鼻观心,只盯动手中茶盏看得细心,劈面前一幕置若罔闻,视若无睹。
廖启的火伴仓猝突入擂台中,搀扶他吃紧退下,寻军医去了。
围观者喝彩雀跃,喊道:“赢了!”
展长生未曾推测那裁判竟默不出声,一时失策,眼角内金光骤闪,仓猝侧身避过。劲风将他左肩蓦地一刮,顿时剧痛炸开,人群亦是轰然惊呼。
展永内行持长弓,身背鹿皮箭筒,筒中却只剩三支羽箭,皆去除锋利箭头,以布条包裹,并沾了些许石灰。如此一旦射中敌手,便可留下印记,以作判定胜负之用。
展长生方才站起家,那易容的鼠须裁判已忿忿挤上前来,两指扯住一缕髯毛,怒道:“竟敢诈我?这髯毛清楚粘得安稳,若不消特制药水浸泡,便是假装三五日也不会脱落!”此时却已换成了女子的声音。
弓矢去势如电,正正击中廖启后心,在黛青礼服上留下一块铜钱大小的白印。
熄营鼓响起后,喧哗虎帐再度沉寂。
那兵士便自报姓名道:“伏魔九营廖启前来请教。”那兵士声如洪钟,两柄金瓜锤如风车轮舞,虎虎有声杀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