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灵根被视作天赐良材,修行极少遭受瓶颈,由筑基至凝脉,假以光阴天然水到渠成。
展长生便重新将那处灵石讳饰好,朝那灯光走去。
旋即山顶亮起一点青蓝灯火,那嗓音又道:“按灯光指引上来。”
老村长自是大喜,指明上山门路,展长生又将耕牛尸首偿还,方才乘上木简,带领毛毛径直朝后山顶飞去。
毛毛委委曲屈飞停在木简边沿,肚皮贴上木简,翅膀奋力一撑,勉勉强强在木简上滚了一圈,在空中遨游的健旺身姿,着地后非常笨拙。
乌云不舍,却还是同他再三包管。
老村长方才信了几分,这仙师果然是矗立独行,来赔罪的。他却不敢收,只得道:“仙师言重了,我等凡人岂敢追神仙的债,仙师切莫折煞老朽。”
便见那山村世人驰驱相告,急仓促往村口晒谷场齐聚而去。
展长生把持木简落地,在雪地上一步一坑行了半晌,忽见前面雪包鼓起,他一扬手,灵力聚成清风,将那处白雪尽数吹散,暴露一座荒坟,坟前粗糙石碑上刻有一行字:长宁护国神盾葬于此。
饲主发怒,那幼雕亦是受了惩罚,神魂剧痛,毛毛一声惨呼,听得展长生心软,便放缓语气,却还是道:“滚返来。”
随后取出驭兽符来,立时发觉到乌云在劝他稍待几日,等暴风雪停了再走。展长生笑道:“一点风雪何足惧,你同这群幼崽倒要谨慎行事,莫要跑得太远。”
他只得取出三枚下品灵石,游移道:“不知这些能换多少银两,望老丈能收下。”
这幼雕乃是妖禽中的王者,天生傲岸,并不爱同其他灵兽厮混,眼中只要展长生一人。
展长生执意要赔,老村长执意不敢收,一时候竟堕入僵局。展长生只得道:“既然如此,不知老丈有甚么困难,我替你处理一二,也算还小我情。”
展长生一时怔愣,只觉面前这幕好不熟谙。
不料他在山顶飞了两圈,竟半点看不出非常,只是降落至山顶十丈之处后,往下便遭遇阻力,木简不管如何也落不下去。
不过那日他在村中奔波,等候恭迎仙师,现在却立在云头,接管凡人朝拜罢了。
展长生却因窍穴锁闭,失掉这天赋的上风。不管他用尽手腕,倒是徒劳无功。他终是下定决计,要外出寻求机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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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觉那灯光一时在左,倏忽又在右,忽上忽下,变更无定。展长生心无旁骛,只盯着那光芒行了半盏茶工夫,便到达一处板屋。
展长生也不罗嗦,入内以后屏退别人,便开门见山道:“我家灵宠误伤了耕牛,特来请罪。”
展长生折身上山,又走了一遍,此次却仍旧行到了山脚。
展长生便温和笑道:“你放心。”他取出几粒灵兽丹,公允分给团团聚圆和毛毛,最后喂了众灵宠一次,又谨慎抱起夏桐生,悄悄抚摩几下他日渐坚固的头毛,低声道:“桐生,你寄父走了。这趟远门不知多久,但有斩获,我自速归。你好生听乌云的话。”
展长生自是了解,修真者但有小成,谁肯破钞精力理睬戋戋一个山村这点困扰。
夏桐生只直勾勾望他半晌,忽的张口打了个呵欠。
毕竟有百姓记得那四十万雄师,虽不敢明目张胆收捡骸骨,却还是设法立了一座衣冠冢记念英烈。
现在被他看破,展长生自是高兴,便要去抽掉灵石,消弭大阵。
乌云脾气和顺有害,几近笨拙,实则修为已达四阶顶峰,几近划一人修凝脉初阶,少有敌手,又忠心耿耿,自可放心。团团聚圆也有其母一半体型大小,黑毛中伸出的利爪乌黑森寒,其利断金,约莫也算两端二阶灵兽。有这三头灵兽庇护夏桐生,该当绰绰不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