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花海长得富强惊人,花草绵密丰富,他竟全然未曾摔伤,反倒蹭了一身花瓣汁水,染得淡褐长衫上斑班驳驳,尽是一片素净污渍。
展长生顿时遍体生寒,只觉步步危急,到处圈套,竟有些安身不稳。
展长生只得轻抚羽毛,温言奉劝:“不知此地深浅,你临时留在院中。”
眨眼间,怨念被缓慢溶解,薄雾亦是消逝得干清干净。
展长生便对那青元子身份有所揣摩,只怕也是当年自唐国穿越而来,又一帆风顺得道升仙的天赋。这份派头同豁达之心,竟似全然不知人间险恶普通。展长生先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一水的柔亮蓝色,俱是冰蚕丝质地,柔嫩光滑,光亮如新。但是这冰蚕丝本身包含灵力,自是耐久弥新,不过是看不出利用陈迹罢了。展长生夙来爱洁,凡人风俗亦是根深蒂固,他便抬手一掀,将床褥被盖尽皆撤下,要换上自备的新被。
院中的配房三间并排,正中一间安排蒲团,用作打坐修炼,左边一间有床榻书厨,可供修士保持凡人的就寝风俗,右边一间,倒是蒸汽腾腾,竟有一眼温泉。
清松抛一动手中储物袋,眼中暴露些许怜悯之色,暗自感喟道:“又一个不肯脚结壮地修炼之人,整日里尽想些傍门左道,不幸可叹。”随即便抬头张口,将那五十枚灵石尽数倒入口中吞下。
过了大半日工夫,九转周天结束,展长生方才心不足悸伸开双眼,长舒口气。
少年嗓音压得愈发降落,展长生凝神谛听了半晌,便伸谢拜别。
这宅院外头看似小巧,入内却极其宽广,前后院皆可跑马,只是一片荒凉,独一些许杂草生在泥土中。许是要仆人家自行打理。
再前行了约两个时候,展长生已鲜明突入一片紫蓝花海,大风吹拂时,花瓣如雨,几欲将天空也染成浓艳紫蓝。
他不由跌坐在地上,仓猝敛息埋头,原地修炼起九转莲华妙法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