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礼结束,他方才迈步进入寓所处,但见刚正小院整整齐齐,沿路摆列开去,朱漆小门紧闭,围墙矗立,围墙之上更有模糊光幕颠簸,能将内里动静全然埋没,妥当庇护大家私密。
袖子扔了一个地雷
展长生见状,又取出身份玉符,悄悄贴上光幕,那光幕便顺门口溶解,堪堪同门口普通大小。待他迈入门中,光幕闭合,木门亦随之自行合上。
展长生见他安然道出地点,不动声色,只做猎奇状问道:“那院中莫非有甚么典故不成?”
展长生又是一声轻叹,留在此地修仙划一如虎添翼,难怪明月曾言,两百余年来,无人情愿离境。
眨眼间,怨念被缓慢溶解,薄雾亦是消逝得干清干净。
院中的配房三间并排,正中一间安排蒲团,用作打坐修炼,左边一间有床榻书厨,可供修士保持凡人的就寝风俗,右边一间,倒是蒸汽腾腾,竟有一眼温泉。
展长生只扫过一圈,这些任务尽在山庄外,并无半个能靠近山庄中诸多管事甚或庄主。
展长生按那任务嘉奖,估摸了一番此地物价,便取出个储物袋,悄悄放在清放手中,低声道:“实不相瞒,我意不在这些苦寒的任务,清松……可晓得我那院中的前任,如何入了庄主法眼?”
展长生便对那青元子身份有所揣摩,只怕也是当年自唐国穿越而来,又一帆风顺得道升仙的天赋。这份派头同豁达之心,竟似全然不知人间险恶普通。展长生先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展长生既不筹算长住,天然不拘这宅院位置风水,径直摘了木牌,大门顿时吱呀一声翻开,一道光幕拔地而起,将这宅院团团罩住。
那香气甜美温润,仿如有本色普通,丝丝缕缕,自展长生鼻腔、肌肤渗入。展长生便觉丹田仿佛被凿开一个破洞,灵力狂泻而出。
展长生道:“恰是。”
岂料甫一翻开被褥,就有一股淡得如有似无的苦涩气味传来。
那少年又道:“小的名唤清松,还烦请仙师出示身份玉符。”
这少年便笑得愈发殷勤,将储物袋收得安妥,方才低声道:“神仙们爱好清秀机警的仙侍,故而庄主遴选时,长相、脾气、资质无一不苛求。仙师这般清俊边幅,倒正合适庄主所好。若要被选上……”
金丹修士的寓所,却不在外八卦,而在内八卦中,同庄主比邻而居,平常修士可贵一见。
遵循那少年指导,展长生离了山庄,跨出大门以后,便取出木简,飞身跃上,朝西北面的松鹤峰奔驰而去。
展长生心头默道,喜气未曾沾到,怨气倒沾了很多。面上却还是笑得温润如东风,“本来如此,当真可喜可贺。”
展长生天生通神泉,能活万物,消恨怨,他不知如何提取,但血脉当中天然包含。现在融入灵泉水中,他再手捧茶杯,掐了个根本的水系法诀,那薄红泉水便化为一蓬淡淡红雾,朝被褥柔蓝丝面上飘去。
那花海长得富强惊人,花草绵密丰富,他竟全然未曾摔伤,反倒蹭了一身花瓣汁水,染得淡褐长衫上斑班驳驳,尽是一片素净污渍。
这片修真大陆以修道为主,无人晓得何为经史子集、何为孔贤人言,眼下这儒家圭臬却堂而皇之呈现在修道者堆积之地,石碑旁人来人往,似是早已习觉得常。
清松笑道:“本来住在那院中那位高朋,两日前被庄主大人相中,送入仙界去了。展仙师或可沾点喜气。”
他将被褥翻转过来,苦涩气味便浓了少量。
清松亦是拥戴几句,见他转了话题,便笑意盈盈取来一块玉牌,“筑基期可接的任务,尽在此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