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龙一击到手,毫不眷恋,扔了侍卫尸首便又朝胡岩风冲去。身形鬼怪如电,杀气几欲冲霄。
那马队惨呼一声,双目圆瞪板滞,便已当场身亡。展龙收回击时,整条手臂被染得血红,那胸腔开洞的马队便如破麻袋普通自马背上摔落地上。
展长生咬牙强抗,唤道:“展龙,返来!”
金羽雕奋力扇动两只枯瘦羽翼,堪堪自一众马队头顶飞过。笨拙沉重,叫民气焦不已。
那老者面露惭色,道:“若、如有灵石弥补灵力……”
那老雕叼起展永内行中残剩灵石往空中一抛,吞豆子普通吞入腹中,而后俯下头来。
展长生几乎惊呼出声,正冲要出林中救济展龙,却被那老雕死死拽住,吃紧道:“恩公莫担忧,那位仙师无事。”
此役算是两败俱伤,只是马队袭来,却令得胡岩风部属神采抖擞,一名侍卫服从胡岩风叮咛,忙扬声道:“将军有令,将这妖魔细作诛杀当场!”
白叟忙道:“尽够了。”
展长生两腿勾住金羽雕颈项,倾身向下,终究将那长棍接在手中,立时喝道:“走!”
他两腕同振,清楚是轻灵颀长的宝剑,走的倒是大开大合的长兵门路,剑气如银河决堤,滚滚而下。
三侍卫目睹主子遇险,再顾不上胡岩风严令他同人争斗时不得插手的禁令,拔剑策马杀来,却还是赶不上展龙掌风速率。
当是时,展龙正飞身而起,手中长枪对准胡岩风,堪堪要掷脱手时,俄然一阵火焰自他体内暴涨炸裂,又一阵强风突然囊括而来,吹得一众铁血军士东倒西歪,竟无一人瞥见那凶神恶煞的男人顷刻间化作一根木棍,自半空坠落。
胡岩风却蓦地喝道:“退下!”
此时空中又是一阵沉沉振动,碎石乱抖,一支足有五百人的马队队自琼英方向赶至,旗号飘荡,恰是胡岩风麾下精锐,琼英黑骑营。
胡岩风死里逃生,却并无半点动容,只抬头看那只离地不敷三丈,仿佛不时都要跌落空中的老雕与他背上人影,命令道:“放箭。”
话音未落,身形又起,直朝那四人四骑冲去。
展长生那里还顾得这很多,只道:“那是我师兄。”
他俄然一声厉喝,道:“长生,若要活命,速速分开。”
那利剑银光去势奔如迅雷,旁人几乎追不上轨迹,展龙却冷冷一哂,五指如鹰钩,便要抓他剑锋。
说时迟,当时快,一道黑影犹若闪电当空劈下,后发先至,正正砸在展龙手腕,恰是先前落在胡岩风手臂的那只海东青,现在被展龙反手一击,竟直直落入烈火当中,被火舌淹没。
他忽的有了计算,握住老雕手臂,问道:“你若化为原身,能够载我一程?”
展长生便仓促数语同他分辩清楚战略,那老雕便取一枚中品灵石在手,身形昏黄,眨眼便化作足有一人多高的巨雕,形销骨立,毛色干枯,就连银足银喙也如灰石般暗淡无光。
目睹那道家宝贝也被破了,众侍卫方才有些变色,手提长剑便要迎敌,一面又道:“你这妖魔好大的胆量,竟潜入永昌国境,找死!”
顷刻间一股邪念气愤澎湃传来,几欲将展长生淹没。展长生只觉面前立了一个庞大血腥的鬼头,两眼浮泛喷火,血牙狰狞,正要将一人一雕吞噬。
胡岩风星目四下扫过,沉声道:“那二人在此处离了驿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