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长生强忍手背疼痛,决然道:“但能晋升修为,我便不怕痛。”
展龙已合衣迈入泉中,将那少年放下。
展长生两眼有神,只觉这抱负漂渺高远,却终归是个盼头,心头不由起伏彭湃起来。
展长生叹道:“如有我的修炼之法……”
展龙便手臂一伸,将他揽入怀中,再向下一摁,展长生不由自主,足下又滑,便跌坐在展龙腿上。
翌日醒来时,展长生瞧见头顶粗陋房顶,便知二人已回了虎帐。他模糊记得昨日被展龙堵住唇舌,强行灌注火流,精力仿佛被他丝丝缕缕剥夺,及至最后,更是连五脏六腑也炙烤疼痛不休,实在是,苦不堪言。
展长生闻言,立时两眼圆瞪,往展龙身边靠近,“快讲!”
展长生暗中怒道:“你这始作俑者,哪来的胆量置喙!”
展长生现在心机通透,先前各种顺从也烟消云散,便抬手扶住展龙肩头,游移半晌,咬牙道:“待明日决赛以后,我同你双修。”
展长生劫后余生,暗道幸运,才欲起家时,手臂一软,便自木床上摔落地上。此时方才发觉血脉中如同火烧,烘得满身提不起半点力量。
展长生扣紧他手腕,怒道:“方才要我穿上,现在又要脱下,你究竟意欲何为?”
这一日比试,展长生便发觉非常,那枪身仿佛简便很多,挥动之间更是灵动,竟模糊有情意相通之感。故而虽身材欠佳,敌手又比昨日强出很多,他竟也胜了三人,堪堪进级决赛。
待下擂台时,他已是浑身热汗淋漓,粗喘不断,唯有紧咬牙关,紧握枪杆,方才支撑住酸软双腿迈步。竭力回了营房,他便立时倒在床上,人事不省。
展龙却道:“你所言句句失实,不必报歉。”
展长生见状,方才明白展龙情意,不免对先前口不择言悔怨不已。
他只得按捺住暴躁脾气,谨慎将展长生带回虎帐,凝睇那少年惨白面庞半晌,方才重新化作烧火棍,悄悄靠在墙边。
展长生心中悄悄悔怨不已,李阿牛已取来一碗井水。展长生接过青瓷碗,一口气喝下。凌晨时分,井水寒凉,便将血中炽热压下些许。
展长生眉心微蹙,却见他果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,只得微叹一声,耐烦同他分辩清楚:“双修该当在男女之间方才阴阳调和,更要两情相悦,你情我愿,才可共赴瑶池。若只为一时好处,同禽兽何异?”
他却健忘了斩龙枪前任旧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,连亿万年无人敢近前的无垠墙也敢捅出个洞穴,终究自食恶果。
展长生借二人之力坐回床头,咬牙道:“无妨事……劳烦替我取点水来。”
许是先前接收白炽烈焰之故,展龙体温炽热犹胜以往,便是有宝衣护体,那热度也不见半分衰竭。
展长生脸颊贴在展龙胸膛,只觉炽热中间跳沉稳,透过皮肉传来,一时候又想将他推开。展龙却悄悄理顺他长发,低声问道:“长生,你可记取报仇?”
识海中展龙嗓音悄悄响起,肃声道:“你本日体况不佳,应多歇息才是。”
展龙道:“禽兽媾和只为繁衍,那里懂灵力循环,抱元守一的双修之道。既然不为繁衍,只看体质灵根便可,是男是女全无干系。更何况我虽敬爱师尊,却不肯同他双修,他那单火灵根与我抵触,若强交运功,反受其害。唯有你天生水灵根,上通神泉,与我无益。”
展龙方才道:“伪脉入体,如万箭攒身,痛不堪言。”
掌心相合处恰是上品灵石,如同烈焰燃烧,烫得展长生暗哑痛呼,唇舌却被生生堵住,只化作喉间有力几声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