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被展长生所救的修士悠悠醒转,此时却俄然惊呼出声:“商阙!你怎会在此?”
那修士穿着华贵,丰神如玉,恰是昔日在山庄门前,同展长生有一面之缘的柳公子。他此时越众而出,拦在展长生面前,冷道:“中间是何人,倒是面熟得很,叫我们如何信你?”
展长生不由感喟,许文礼嘲笑道:“展长生,你可瞧见了,你一心想救人,旁人却不肯承情。若再磨磨蹭蹭,还想陪葬不成?”
展长生任他夸耀,只收了坎水阵,降落到路面,将那昏倒不醒的修士放在地上,便有交好者上前接住,低声道一句多谢。
那管事见状,飞剑今后退了数丈,喝道:“退十丈!”
那刘忠在龙卷风眼中看得逼真,仓猝上前将那摇摇欲坠的修士接在怀里,还是唤道:“商阙!”
展长生道:“快些,往东北处去,唯有那边留有出口。”
火光鼠生于大火,外相乃御火的宝贝,性残暴,喜食人肉,虎伥锋利,通身火焰可防备利器,极其难缠,唯有一大缺点,便是见水即死。
展长生又缓慢同布法大仙叮咛几句,再度驱动阵盘,顷刻间暴风高文,缓慢化作一条龙卷风吼怒翻卷,直冲天涯,将众修士护在此中。
顷刻间,白烟升腾,犹若冰水淋在烧热的铁皮上普通沸腾作响。那水球越聚越大,任凭此中的火光鼠吱吱作响,左冲右突,还是紧紧包裹不放。
管事便得意笑道:“何必病笃挣扎,待庄主……”
布法大仙沉声道:“恰是影蝥。”
许文礼心领神会,虚晃一招,摆脱几名朱衣侍从的胶葛,飞剑快速转了半圈,缓慢冲向那管事。
青元山庄内一片大乱。
展长生一一扫过在场百余修士,只肃声道:“我乃斩龙门下展长生,瑶池岌岌可危,如有半句虚言,叫我此生道行再难寸进。信也罢,不信也罢,鄙人言尽于此。若想活命,便随我一道出发。”
引来世人一阵唏嘘。
展长生尚未开口,许文礼已挡在展长生面前,怒道:“柳策,大难当头,莫要添乱!”
他双眼直愣愣瞪视那群朱衣侍从当中的一人,挣扎起家,便欲上前,却被那人一扬灵剑,剑气堪堪扫过脚尖,在青石地砖上划出深切裂缝,那人旋即呆板肃声道:“止步。”
柳策嘲笑道:“此人布阵信手拈来,几近不消帮助质料,看来是其中妙手。现在信口开河,如何能信?那西南天塌了,说不定恰是施了甚么*的阵法,蒙骗我等。”
领头的棕衣管事扬声道:“奉庄主令,妖兽反叛,任何人不得分开山庄。”
他话音未落,便觉胸膛一凉,一道金光当胸穿过。
火焰下方暴露的四只利爪,竟各自抓了一名修士,个个俱是两眼紧闭,不知死活。
布法大仙沉声道:“我这小友,心机纯良,欺瞒你等有甚么好处?”
中间却有一名女修惊呼出声:“这是!”
许文礼大笑道:“这仙侍做得当真好,服侍成傻子了。”
那管事却嘴角带笑,不闪不避,两名朱衣的侍从已前后抄了灵剑飞身杀来,将袭来的剑气挑开。
他话音才落,一座楼顶俄然被自内而外冲开,砖瓦分裂,一道红影一跃而起,在半空悬停。那楼宇恰是推行堂,那红影有两人高,犹若一团橘色的熊熊烈火,闪光刺目。又自火焰中暴露一对精光四射的双眼与一张长满利齿的尖嘴。
这些修士身处优渥瑶池日久,竟不觉被豢养成了家畜,磨平了虎伥,消挫了锐气,竟连同人争斗的志气也消逝殆尽。
那白叟面上又是欣喜,又是愤怒,终究只叹口气,忙问道:“究竟出了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