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长生轻咳一声,终是禁止不住,将那小人抓在手中,回应普通,嘴唇轻碰。
虚空中方才闪现出展长生身形,一手搂紧许文礼,一手执黄金枪,将缚灵绳一枪挑断。
乌黑如游鱼的天虹宝船缓缓滑过天涯,许文礼被缚灵绳索紧紧缠缚,同照空一起并肩立在船头,遥遥瞥见展长生立在峰头。
随后冷声道:“若再乱脱手,莫怪我翻脸无情。”
那立在峰头的漂亮修士却已消逝了踪迹。
他手指滑动,扯开伤口,令许文礼后背鲜血流得愈发澎湃,不过少倾,便将身下的乌黑外相染出鲜红一滩。那剑修终是压抑不住痛苦喘气,就连膝盖也微微颤抖起来,细碎嗓音破不成言,只断续谩骂。
照空却略略侧首,在他耳畔低调子笑道:“小公子此言差矣,我生于斯善于斯,现在青元上仙将此地弃之不顾,由我领受,顺理成章。更何况,你那长春派的师父亦非君子君子,切莫被他骗了。”
许文礼啐道:“邪魔外道!你侵犯瑶池,欺瞒众生,毁灭只在迟早,我乃堂堂长春弟子,岂能与你同流合……呜……”
那小人道:“先未来世之刃取出来。”
展长生笑道:“天然要等。”
许文礼顿觉灵力回涌,竟令丹田一阵剧痛,他不由沙哑笑道:“你安知我回讯有诈?”
一阵无声颤栗如水波扩大,许文礼后背生寒,只转头望去,瞧见那巨型鸢尾花已落了地,震得空中凹下一个深坑,随后竟追逐而来。在地上留下一道长河般宽广的血迹。
照空笑容愈发明朗,舌尖缓缓舔过那剑修后背血肉,柔声道:“你同长生,普通的硬气,普通的不自量力,不愧是同命鸳鸯。”
那青年漂亮犹若一杆青竹,卓然顶风,矗立出尘,不免叫人生出些敬爱。
那金枪许是不知如何应对,只枪尖向下,狠狠扎入展长生两腿之间的空中,几如负气普通。
那宝船俄然再度收回巨响,在半空炸裂,自裂缝里伸展出几片遮天蔽日的靛紫花瓣,纤长而华贵,在空中投下沉重暗影。
“本来……如此。”许文礼还是神采惨白,却还是发笑,直至嘴角溅血,展长生放手,将他放在木简上,两指搭脉一查,眉心微蹙,先为他服用几枚回灵丹,方才沉声道:“青元瑶池生脉全断,再过几个时候就要塌缩殆尽,你随我去青元山庄救人。”
那青竹上刻满阵纹,刻痕中添补灵石粉末,现在灵力已耗了大半。照空接过青竹,捏得粉碎,笑道:“阿礼,你那宝贝,心眼委实太多了些。”
他将最后一枚灵石埋入田中,又腾身到空中,取出,同其细细对比,确认再无半点马脚,方才长舒口气,又回了狐尾松下,取出回灵丹吞服,打坐歇息。
根系间累累白骨,已将照空麾下十之七八的修士搏斗殆尽,延陵满身被根系缠紧,骨骼血肉咯咯作响,他拼尽最后一口气,扯住刺入胸膛的血红茎条用力一扯,顿时胸膛只余一个空空如也的血红大洞。
作者有话要说:不是吃货otz……
那灵讯尚未消逝,只在半空苍茫乱窜,被一名身着鹅黄罗衫的女修抛出绢带卷缠,送入舱中,为庄主奉上。
许文礼灵气惨遭抽离,既痛苦又衰弱,恍惚间听不清他倒置吵嘴的调侃,却模糊明白展长生传讯之意。不觉又是焦心,又是气愤,却仍旧被照空推得伏在外相上,无从挣扎,后背艳红成片,血浆滴落,竟无半丝好肉。只得咬牙怒道:“邪魔……终有一日,我誓将你……碎尸万段!”
许文礼神采蕉萃,青色道袍混乱,破布普通披垂在臂弯间,后背衣衫扯破,暴露一背的恍惚血肉,隔了数日亦未曾愈合。被两名侍从一推,又往膝弯间一踢,迫得他跪在照空面前。